“在这里,就少摆王子皇孙的款。”他啐了一口,拎着桶走了出去。
其他的狱卒也都习惯了,和他嬉笑着一起离开。
下诏狱的每年都有几个不听话的公子哥,若是不惩治一番,难免要把家中大少爷的习性带过来,若是人人都来诏狱做少爷,他们狱卒还不累死了。
索性每个一进来,他们就先给个下马威。
但这种手段只对陆祈臣这种出不去的,若是还有机会出去的,他们是不敢的。
陆祈臣颓然地坐在长凳上,看着牢房中地上桌上的一片狼藉,眼角不自觉地湿润。
他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从前侯府最艰难的时候,他也没过过这种日子。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明明他马上就可以带着侯府奔向顶峰了,却从高点一夜坠落。
他眼中发狠,紧紧攥着虎口。
这一切都怪云岁晚!
若不是她和云老将军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为什么总是和自己作对,为什么不愿意安于后宅,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后宅主母。
为什么这么虚荣,非要夺回云家大小姐的位置。
月光薄薄地从破败的缝隙中落进来,饭渣子上都染了冷白的光。
陆祈臣渐渐平静下来,监狱中已经有了大赦天下的风闻,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与云岁晚还有很多可以算账的日子,自己受过的屈辱,定然要她也尝一尝。
翌日,宫门外。
今日陛下要宣告大事,特地命令京中官员大朝拜。
楚修远才下马车,身后就传来了楚绍彰的声音。
他紫袍金冠,腰间插了一把折扇,还是从前那般风流无忌,似是将前两日的委顿一扫而空。
两人并肩前行,楚修远开口,“五皇子昨日睡得似是很好,神采奕奕,光耀非凡。”
楚绍誉正了正衣襟,端了端发冠。
“本皇子何日不是神采奕奕,光耀非凡。”
楚修远不与他饶舌,并不接这话,只是继续负手前行。
楚绍誉见他不再问了,却忍不住继续说:“父皇昨日召见我了。”
“哦。”楚修远应了一声。
楚绍誉侧过头,“哦?你都不问问父皇召见我干什么?皇叔,你不疼爱我了?”
楚修远抬步踏上白玉阶,忍俊不禁,“那陛下召见殿下是要做什么呢?”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