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上一惊,甩开食盒,似是见鬼了一般。
花影抬头,眼中有讽刺,“侯爷不喜欢我做的糕点吗?”
承化候府好生为云念雨做了法事,陆祈臣在心中自然而然地觉得云念雨跑出庄子,就算是不死,也定然贞洁不在。
如若不贞,不如死了。
故而在他心中,云念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骤然看见死人的东西难免心悸。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故作镇定,“喜,喜欢。只是这个模样的糕点,你在哪里学来的?”
“侯爷曾见过?”花影看着陆祈臣。
“从未见过。”陆祈臣心中对云念雨有愧,立刻矢口否认。
“哦。”花影有些遗憾地点头,“我在灵州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个濒死的女子,是她教给我的。”
“濒死?”陆祈臣紧张地抬头,“那她现在在何处?”
花影不以为意,“我识得她时已是濒死,她教完我,就死了。”
陆祈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似是压在心上的石头突然移走了一般轻松。
随后脑中闪过了和云念雨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又隐有一股伤感涌上心头。
他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竟就落下了一滴泪来。
花影心中嗤笑。
男人的感情,当真廉价又虚伪。她看得真切,陆祈臣在厅见她的死讯时分明是庆幸,如今又演起了深情来。
云念雨对陆祈臣最后的期待破灭了。
他是真的希望她死。
从此以后,她就只是花影。
是恨云岁晚的花影,也是恨他陆祈臣的花影。
次日。
云岁晚还在睡梦中,春水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芜娘在大门口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