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了眼秦苍野的尸体。
堂兄,你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护过我,死了,就别再连累妹妹了。
承化候府。
陆祈臣被母亲纠缠定要他今日选出一个合适的平妻人选,被狠狠绊住了脚步。
许久后,才听小厮过来禀报外面的事。
他倏然站起身,腰间香包流苏摇荡四散,“你确定?”
小厮低头,“千真万确,这事闹得不小,揭阳伯府大门口尸体横陈,连小公子都被吊死在自家门前,场面血型,不少人都看见了。”
咚——
陆祈臣颓然地坐进了椅子里。
他想过这件事的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云岁晚竟这样狠毒,百十条人命,下手居然毫不留情。
相识多年,秦苍野也算她半个青梅竹马了,云岁晚怎么下得去手。
陆祈臣脊背上滚过凉意,如果她杀秦苍野可以不眨眼地一剑穿喉,那会不会从前对自己的那些狠话,也是真的?
他挥手让小厮出去。
手指发颤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巧的锦盒,盒子里正是断裂的木簪和两块碎玉。
陆祈臣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是真的回不去了。
她没有欲拒还迎,她是真的想让他死。
或许,前世的梦并不是假的,她真的能在死心后,毫不留情地用簪子捅死他。
心里莫名抽痛,似乎是被人狠狠挖了一块。
陆祈臣脸上渐渐浮现出狠戾,秦苍野不能白死,如果云岁晚注定不会和自己破镜重圆,那就也去死吧。
陆祈臣从柜子地下翻出了一封纸张发黄的信笺,盯着它看了很久,本来不想用这个杀招,但这是她自找的。
云岁晚不是想嫁给瑞王嘛,他倒要看看有这件旧事横亘在他们中间。
这两个人,还能不能恬不知耻地苟合。
将军府。
外面因着揭阳伯府的百十条尸体闹得沸反盈天,被各方死盯着的人,却香喷喷地睡了一大天。
云岁晚是真累得狠了,等她再睁开眼睛,天边已经晕出了水红色的晚霞。
榴花和春水站在她床边,见她终于醒了,才缓缓输出一口气。
“小姐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榴花见云岁晚要起身,忙扶着她坐起来,春水把枕头和靠垫垫得高了些。
“小姐有伤在身,还是别乱动了。”
云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