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祥瑞之气！”
仙境之中，柳荃抬头凝望天象，那恐怖无比的异象突然被一道冲天的光柱所击破！
一瞬之间，铅云驱尽，光柱耀眼。
柳荃心中无比的惊骇，这仙境乃是仙家法术之内世界，在此处可借助道法窥见未知。
适才所见铅云压城，分明大周有亡国之险，大难即将临头。
然而此时异象忽发，击破铅云，却分明是灾厄消失，祥瑞呈现之气象。
大周亡国之灾，竟然消失了。
“这祥瑞……究竟从何而来？”
柳荃元神从仙境中退出，道：“召司正！”
司正在以前，是宫廷皇家宾主宴会时的监礼者，但大周监天观的司正却有观象断凶之职责，预测一年之吉凶。
与道家观吉凶祸福之术法虽有些不同，却亦可窥探一国之气运。
如今监天观的老司正自靖康帝时便已存在。
其修为，只能以“深不可测”四字来形容。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司正便到了宫中。
老司正一身白袍，须发皆白，看起来道骨仙风。
“陛下召老臣到来，是为何事？”
老司正躬身行礼，开口问道。
柳荃抬头望着殿外的天空，说道：“适才朕元神出窍，于境中看见黑云压城之画面，仿佛天将降灾厄于大周……”
老司正脸色微变，说道：“这……此乃大祸之象！不瞒陛下，臣于昨晚观测天象，曾见贪狼吞紫宫，只怕有大祸将起于西北！不过……”
“西北……”
柳荃微微沉吟，西北处，正是鬼方。
鬼方连日侵蚀北方数城，虽有宋国公前往，但异象如此，难道说鬼方会亡大周？
“不过什么？”
柳荃妙目凝视这位活了两代帝王的老司正，意识到他还有话未说。
老司正道：“臣却又见到，有星光降于紫宫，主导心主。心为血之主宰，穴当其处，因为紫宫。必有圣贤降于京都之内，此人可解大周之危局。”
柳荃久久沉默，圣贤降于京都……
难道是……
她望向内城某个方向，目光愈发的深邃。
难道是他？
他便是解救大周的圣贤！
不错！
不管是对付疟疾还是杂交水稻，都是出自李凡之手。
京都之中，能足以称之为圣贤的人，唯有他一个。
不过……
他来解局，难不成让他去参与西北之战？
…………
小院中。
乔乔目露崇拜的光芒，说道：“姑爷，你这首诗写得好好。”
李凡纠正道：“这叫词，不是诗。”
“嘿嘿，姑爷这首词写得好好！”乔乔笑道。
李凡道：“你怎地知道好与不好？乔乔读得懂？”
乔乔摇了摇头，眼睛冒着小星星：“婢子听不懂，但感觉读起来很有气势，哪怕婢子不懂其中深意，也觉得心情澎湃。”
“气势？”
李凡不禁失笑，确实，这首词乃是岳飞所写，自然充满了气势！
其实好的诗词，哪怕是粗俗的武夫，听着也会感觉热血沸腾。
便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道：“姑爷，周祭酒来了。”
李凡急忙道：“就说我不在！”
他真的被这个周祭酒搞怕了，三天两头找他写文章。
虽然他对于那个春闱有些感兴趣，但也架不住周祭酒如此强迫着写策论。
之前都被周祭酒逼着吐出不少策论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她榨干了。
然而就在李凡话音落下的时候已经迟了，周祭酒已经进来了。
“李公子，我找你有事！”
周祭酒今日穿着一身祭酒服，玄黑的色调看上去格外的严肃，但却掩盖不住周祭酒前凸后翘的身材。
尤其两只黑史莱姆，走动之时便嗨得不行，直叫人想要用手摁住，不让史莱姆乱跳。
李凡的目光很快从两个史莱姆上移开，落在周祭酒脸上，道：“周祭酒，有事吗？”
他注意到，这一次周祭酒的脸色似乎有些过于……严肃了。
以前强迫他写策论，虽然也是神情严肃，但却没有如今这么的凝重。
周祭酒道：“李公子，北方穿云关快要守不住了！我准备带领国子监学子前往参战！”
此话一出，李凡也严肃了起来：“什么情况？”
穿云关是北方的门户，一旦失守，北方城池必定被鬼方的铁骑踏入！
京都紫京城便会直面鬼方！
这种情况，也太危险了！
不过……
李凡不解的是，鬼方就是一个小国家，小得不能再小。
竟然也能令大周连连丢城，甚至连穿云关也快守不住。
甚至要让国子监出战？
难道大周国力已经弱得如此？
不应该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周不应不敌鬼方才对。
周祭酒道：“若单是鬼方，倒也不足为惧，鬼方向来都是纤芥之疾，即便以风绝城为帅，也不该连犯我大周城池……鬼方背后，却有司国的身影。”
李凡眼睛微微一眯，武国以武为尊，国家上下皆是炼体到极致的武夫，战力极强。
而司国以儒为尊，上下修行儒术，战力虽没有武国那么强，却也不可小觑……
总归，强于以道为尊的大周。
毕竟修行道术并没有那么容易，这玩意看天姿……
如此说来，也难怪大周会连连丢失城池。
“国子监……好像也是修的儒术？能派得上用场吗？”李凡明白了过来，周祭酒这是来告别的。
周祭酒挺着胸，傲然道：“三尺之外，儒术为尊！”
哦，三尺之内，把你捏在手里把玩……李凡看了近在咫尺的史莱姆一眼，难怪上次会被玉隐暗算……
毕竟当时两人距离连三尺也没有。
武国的武人相当于战士，能打能扛，
而司国的儒士相当于法师，远程无比。
大周的道人就相当于刺客了……
只是可惜，能修道的太少了。
而且道家讲究法侣财地，修道者要有传法的师父，同修的道侣，供给修行的钱财，和修炼的地方……
条件十分苛刻。
因此大周虽以道为尊，修行者却是极少……也难怪不如大武和大司。
思绪闪过，李凡说道：“咱们当今的女帝陛下同意了？”
周祭酒点了点头：“风绝城所修行者便是儒术，但我的儒术未必会低于他。”
李凡冷笑道：“咱当今的这位女帝真是个蠢货，让国子监出征？她咋不上天呢？真是狗女帝一个。”
周祭酒：？？？
还在深宫的柳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