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世,敝精劳神,以求之于系风捕影、茫然不可知之域,臣见劳苦终身,而终于无所成也……”
“……”
柳荃手指忍不住握紧了这分奏疏,眼中的怒火却是慢慢收敛。
“李凡,他竟敢上书骂我?在他眼里,朕就是个昏君?”
“可恶,可恶,竟然敢说本帝修道!本帝一定要弄死他啊啊!!!”
“这一次我不折磨得他跪地求饶,本帝就不做人!!!啊啊啊!!!气死本帝了!!!”
内心咆哮如雷的柳荃,脸色却愈加平静。
……
“陛下?陛下,那份谢恩帖写得如何?”周祭酒的声音让柳荃收回了思绪。
“周祭酒,你想看吗?这谢恩帖写得很好呢!”
“嗯嗯,我正想欣赏欣赏李县子的才华!连陛下也如此夸奖,想来是写得极好的。”周祭酒笑着接过奏疏,展开来看。
一个呼吸后,周祭酒眼睛陡然收缩!
三个呼吸后,周祭酒手指微微颤抖!
十个呼吸后,周祭酒脸色变得惨白!
三十个呼吸后,谢恩帖从她手中划落,身子甚至因为激动,而不住颤抖起来。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人未有不顾其家者,内外臣工皆所以奠陛下之家而磐石之者也。一意修真,是陛下之心惑。过于苛断,是陛下之情偏。而谓陛下不顾其家,人情乎?诸臣徇私废公,得一官多以欺败,多以不事事败,实有不足当陛下意者。其不然者,君心臣心偶不相值也,而遂谓陛下厌薄臣工,是以拒谏。执一二之不当,疑千百之皆然,陷陛下于过举,而恬不知怪,诸臣之罪大矣。《记》日:“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此之谓也……”
这写的什么啊?
竟然在骂陛下?
周祭酒一直以为自己胆子够大了,以笔为武器,不知骂了多少王公大臣,然而今日她才知道有人比她更加胆大。
竟然敢骂女帝陛下!
难道李凡不怕死吗?
早知道自己一定要先打开来看看!
不过抛去奏疏上怒骂女帝不提,这分奏疏的确写得极好,如果陛下不在身旁,周祭酒一定会点头称赞,此子文果类我!
但此刻,周祭酒却吓得冷汗涔涔。
完了,李凡这次作了大死啊!
陛下这不砍死他还说得过去吗?
“陛下……那李凡……”
周祭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