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宁潇湘的头,又收回去,因为对方不像唐楞严化妆时胡乱动弹。
而他很快留意到宁潇湘面部表情的不和谐,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好似有双无形的手把她的嘴角往两边拉扯,形成一个僵硬的笑容,两腮微鼓。
“放轻松,脸绷紧了不好看哦。”余贤的语气放温柔些,暂时压制住内心的偏见。在临近演出的重要关头,不能让主演之一的宁潇湘压力过大而发挥失常。
他话音刚落,妆也化好了,宁潇湘睁开眼的刹那,两人近距离对视在一起。不知是余贤那张普通的圆脸还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宁潇湘恢复余贤常见的淡漠神色,皮肤自然松弛着。
“知道。”她陈述说,别开余贤的目光,起身走开。余贤又一次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染了唐楞严的病,瞎操心。
枫叶国人那边的朱丽叶才自刎而死,不等观众悲情发散,便同地上的罗密欧双腿一蹬“诈尸”而活,下了舞台。巨大的帷幕笼罩舞台许久,观众正不明就里,一阵愤慨的喊打喊杀声破幕而出。
帷幕在观众的眼神驱动下缓缓拉开,第一印象,是繁多而极具带入感的道具布景,其次是演员的穿搭服饰符合时代,造型又不显得土里土气。
在孟倾城的强烈要求下,谢玖曦尽其所能,叫上所有能帮忙的朋友;逼迫,不,拉拢所有能够拉拢的助力,尽力跳脱以往小品剧以小见大的格局,增加群演,穷尽服化道,营造出历史厚重感下的大场面。
如何突出主角,如何让群演更好地发挥背景板作用,如何快速在舞台上进行大量道具布局,极为考究编导、演员与后勤的协作能力。
两个星期来,孟倾城的多次编排与墙角自闭,许念白的演技传授与克制情欲,谢玖曦的东奔西走与威逼利诱,以及众多人的努力,糅合在一起,方有今天演技与场面并存的舞台剧。
英文台词尽量通俗,降低了观众的门槛,也促使着大家更加静默,认真地享受这沉浸式的文化体验。在舞台旁的设备室里,谢玖曦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去拉起在墙角落祈祷的孟倾城。
而宁潇湘的便携式麦克风出故障的刹那间,孟倾城的腿一软,屁股重重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