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室内布置妥当的桌椅和道具,许念白长呼出一口气,口袋一探,没有寻到纸巾,于是用手背擦去脖颈前的汗水,挨在墙上,同翻看报名表的社长商量:
“玖曦,干哈呢——咳,别看了,今年就只有两个男生报名,我事先和你说好了,千万要把他们留下来。”自从遇见了谢玖曦,他的口音越来越不像南珠本地的。
谢玖曦眼皮也没抬:“表现好,背(别)说男的,女的我也要。”
“必须两个都留下,社团里男生太少,不行!”许念白立场坚定,女多男少的社团,女的当男生使,男的当畜牲使,再不多赶几只畜牲回来,他这老牛迟早累死。
戏剧社的男丁原有十人,谢玖曦当上社长,转身就开除了九人,理由是那些人无心社团建设,演戏、编剧、技术样样不行。许念白开始举双手赞成,等经历完招新工作,他后悔了,粗活全压在他身上,其他两个女生根本帮不上忙。
“咋的,嫌累?”谢玖曦摸着下巴,这段时间确实苦了许念白,得给一些奖励,不能光凭精神食粮搪塞他,可是,奖励许念白什么好呢,“周末请你去吃烤生蚝?”
“再来一份鸭脚煲……咳,不是烧烤能解决的,演戏也成问题啊!我们昨天的招新小品,还要让倾城扮成男的,以后排练男角色多的剧本,全员女扮男装吗——你说是不是,倾城——哎吗呀,倾城呢?”
“我这儿呢……”距离许念白最近的墙角边,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生坐在地上,满脸忧郁地往地板瓷砖画着圈圈,她的嗓音轻且幽,忽然出声,令没注意到的许念白吓一跳。
瞧孟倾城的模样,估计又是在咒怨着那个负心前男友了。许念白曾劝说过几次,让孟倾城放下,然而回回都遇见同样的画面:
“我真傻,真的。”孟倾城靠在墙边,接着说,“我单知道他去青秀市念书,条件更好;我不知道他会在那里被贱货勾了魂。好嘛,分手的借口更敷衍,说什么口音变成东北了,听起来不可爱了——哼,他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好意思说其他口音——我瞎了眼,我瞎了眼!”
戏剧社其他两位已经习惯了孟倾城的颓废作态,只要她不像刚分手时躲到摇摇欲坠的危楼里哭,那就没事。许念白做梦时还不忘当初的惊险,他和谢玖曦才架走哭天喊地的孟倾城,身后的楼房轰然倒塌。
“好了,倾城,准备一下,学弟学妹快来面试了。”
不知道昨天遇见的那名学妹会不会过来呢?南珠二中的社团种目繁多,不少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