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撄宁几乎怀疑,是自己说话时的表情不对吗?兴奋,或许是有一些的。但她,不是全心全意支持他才说这些的么?他如此反问自己,究竟想听到她怎样的回答?
她很有些莫名,但想了想,便直面他的问题,答道:“这条路,殿下不走也得走啊。我虽不知圣人当年为何要去母留子,但他能留你多久?他的任何一个儿子继承皇位之后,又岂会容得下你?殿下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作为殿下的妻子,自然要竭尽全力助你、帮扶于你,毕竟……”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穆轻松地接了她的话,一双眼眸却变得无比的幽深。
看进他这双眸子里,魏撄宁愣了一下,但也点了头,肯定道:“是啊,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你跟她一样,也盼着有朝一日我成王你成凰,母仪天下做那世间第一的女人?”
霎那间,魏撄宁只觉自己的脑瓜子嗡的一声仿若被雷劈了一道。
她神情凝滞,心上多了一道伤口,那么大!
她没有想到,李穆竟然会这样想自己。
婚后数日温馨甜蜜的相处,却原来不过是新婚燕尔的缘故?他根本就还是她初认识时那个自大、狭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四皇子!
心思斗转,她终于回过神来。
她缓缓起身,向后退出了两步,没好气道:“殿下这几日在大宗正院的牢房怕是伤得不轻,都不能正常思虑问题了!那便好好将养吧!臣妾告退。”
说罢她便往门口走了去。
李穆蹙眉,起身想喊住她却牵动了身上被挖去腐肉的伤口,一记吃疼,便放任她离开了去。
魏撄宁只知自己负气离开他却不知错不做解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踏出门外,她加紧步伐,领了自己的人便往琼华苑的方向走了去。
“你这是怎么了?”阿蛮问她,李崇俭自也要问问她,他还打趣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盼夫归家,怎半个时辰不到就与之置气了?”
“他说我跟他那个表妹周令仪一样贪慕虚荣!”
魏撄宁把李穆的话总结下来变成这一句。说出来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十分压抑。
“不感激你屈身钻狗洞,不心疼你差点被平宁小侯掐死,也不夸你说服和亲王,引导你父亲一路查寻线索到东宫太子身上……却说你贪慕虚荣啊。”李崇俭说着这些,分明是幸灾乐祸。
“这些事,我也没有全部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