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桓王,还指望他能说出几句心疼她的话不成?
她没有接他的帕子,依着规矩仍拿着那一方团扇遮掩着面容,面无表情端坐着。
李穆收起帕子,又瞧了她头上的华冠,道:“这个很沉吧?我且帮你拿下来……”
说着他竟是上手了!
“殿下……”魏撄宁急忙避了避,在扇子后面道,“礼未成便摘了这头冠,不吉利!”
李穆见她如此在意这些,便随了她,笑了一下道:“你规矩倒是多。”
魏撄宁没有做声,正襟危坐着谨守着礼仪和本分。
李穆却是突然抢过了她的团扇,直直地看她。
“殿下……”魏撄宁避开他的目光,怒道:“殿下这是做什么?快还给我!”
“眼下无人,你还举着这扇子累是不累?”李穆将团扇放至一旁,兀地抓住了她一只手,稍一用力,将她同自己的距离拉近了些,不无得意道:“那日在酒肆将我灌醉时,你定然想不到今日我会成为你的夫君吧?”
“殿下重提旧事,难不成心底还窝着火?过不去了吗?”魏撄宁眉宇微蹙,只觉他小心眼。“如今我是殿下的妻子,我们就不能相敬如宾,好好对待彼此?”
“相敬如宾……这是自然。”李穆说着,竟将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魏撄宁挣了挣。
李穆抓得更紧了些,侧眸看她道:“怎么王妃连手也不要本殿牵了?这可是要跟我相敬如宾,好好过日子的?”
魏撄宁遂没有说什么,任由得自己的手在他掌心里热出层层细汗来。
谁知他一路就这样握着,一直到宫里。
入宫后第一件事是要去凤梧宫拜见皇后和各宫妃嫔。一切都照着事先安排好的礼仪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无有不顺。
接下来魏撄宁便与李穆分开了。她被一众宫人女使引到了一间大殿沐浴更衣,着襜褕戴花钗,时候一到,便乘着厭翟车来到了天子所在的婚宴场上——仪鸾殿。
届时皇后和诸妃皆在,皇亲国戚也都到场,其中包含平宁侯夫妇及平宁小侯周令儒,还有已然成婚配的太子和太子妃。
魏撄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和场面,心中说不慌那是假的。好在是桓王李穆全程在她身侧,倒叫她安定不少。
拜过天子之后便是一场载歌载舞的宫宴。
因着是这样大喜的日子,虽有人瞧不上魏撄宁的出身,却也无有一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胡言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