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曾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无有丝毫畏惧。周放说要杀光她认识的每一个人,她亦毫不在乎。甚至,周放拿她父亲顶罪,她权衡利弊后,也冷酷地答应了。
那时候她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自己风光无限地活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她方明白过来,那样的自己是多么的自私自利。
她不想再那样了。尤其自己的父亲,她这一生亏欠他太多,太多……
“想来平宁侯到现在仍是不知你把那张舆图究竟托付给了谁,这才盯紧所有你认识的人。”魏撄宁思忖道,“杀尽所有人……他该是不会那么做的。若要杀,他昨夜就该动手了。想必,他也不想事情闹大。”
即便她这样讲了,赵香儿仍然担心自己的父亲。她跪到地上,请求道:“魏娘子,我父亲年迈,孤身一人,今日被打了二十杖还不知会如何……您可否帮帮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去看看他老人家?告诉他,我这不孝的女儿如今知道错了……”
“好。”魏撄宁应下了,“待你赴刑场之后,我必去看他。现在去,只怕会引平宁侯怀疑。”
“是,魏娘子说的是。”
“你父亲知你有这番悔过之心,必会高兴的。”
赵香儿点头,又深谢了魏撄宁。
魏撄宁与之做辞,也长施了一礼,便算是对这个即将赴死之人最后的送别吧!
她离开此处,便将自己听来的一切都告诉了父亲魏渊。
“青琐金银铺……苗方。”魏渊抓住事情的关键,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去苗方那里拿到平宁侯的那张舆图。
“父亲,”魏撄宁左右环顾一番,则是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提醒道:“只怕平宁侯的眼睛盯着您,您做什么都会被他知道。取舆图一事,就交给阿宁吧?”
“也好。”经她提醒,魏渊也变得警惕起来。
“待会父亲送我回府后,我再带阿蛮从后门出。”魏撄宁打定主意道,“无论如何,今夜我都会替父亲将舆图取来,以免夜长梦多。”
“回府再出来,事情顺利则已,若有坎坷耽搁,你回来恐怕会有犯夜之险啊。”魏渊有些担心。
魏撄宁想了想道:“若能在宵禁之前赶回家府自然是好。实在赶不回,我便去客栈住一宿。”
“只能如此了。”魏渊同意了。横竖女儿大晚上的出门也不是头一遭,他早习惯了。
都城的夜晚,依然是热闹的。
依着计划,魏撄宁回府后再出来,一路找到了那家青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