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有何事只管说。”李穆抬手,叫魏渊起来回话。
魏渊则将头埋得更深了些,道:“小女顽劣,私自跑到城外游玩已是有失端重,更何况……”
有些话,他也不好直言,相信李穆是听得懂的。
“都是微臣之过!是微臣教女无方。小女涉世未深,不知个中厉害。今日之事,还请四殿下莫要叫人张扬了出去啊。”
“魏大人恐怕因为本殿,而毁了魏娘子清誉?”李穆却是明知故问。
“这……”
“清誉一毁,再想嫁得一户好人家就难了。”李穆如是说着,兀地笑了一下,道:“今日之事本殿自不会说出去,权当未曾见过魏家娘子。出手相助的,不过是魏大人家的两个女奴。”
“多谢四殿下!”魏渊感激地又朝他拜了拜。
得到许诺,他方离开离园,策马归家而去。
魏撄宁和兄长魏延已于前院等他多时了。
面对父亲的担心,魏撄宁少不得将事情的首尾又细细说了一遍。
魏渊心思细腻,猜得此事背后必有位高权重之人谋划,不由得感慨起来,“皇城之下,当真是波诡云谲。”
“父亲身居高位,怕也不能置身事外。”魏延忧心道。
“你怕吗?”魏渊看向儿子的目光郑重而又不失温和。
他相信自己有一个好儿子。
“孩儿不怕。”魏延果然没有犹豫,回答得无比坚定。
魏撄宁望着二人,只觉他们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从此以后她定要更加懂事些,也更加小心些,断断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父亲,兄长,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往后再也不敢如此莽撞了。”她道。
“你知错便好。”魏延瞥了她一眼。
“莽撞是莽撞了些。”魏渊却道,“可那样的情形,便是个陌生人遭难也理当出手相救。更何况此番遭难的,乃是圣人之子?依为父看,阿宁非但无错,反而有功。”
“道理虽是如此,可……”魏延却是不以为然,他再一次叮嘱魏撄宁道:“你当记住,危急关头保住自己的命方是最要紧。忠君之事,便是粉身碎骨,那也是我等铁骨铮铮的男儿应承担的。”
“是,阿宁谨记兄长教诲。”魏撄宁乖顺地应承。
魏渊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随即对魏撄宁道:“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参加英国公府办的赏春宴,可要有个好精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