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阮初荷终于等到她说这句。
这段时间埋在心里面的恨意疯狂生长,在她问出口的时候,终于有了发泄点。
阮初荷眼眶一红,鼻尖也泛着酸涩,“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狠狠吸了鼻子,“我当然是听见,你跟孟娴说,要杀了我,留下我的孩子,那个时候离开的啊。”
“你个老狐狸,算盘打得那么响,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
宋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确实没想到……
她居然听见了!
这么说,当初她跟孟娴在屋内谈话的时候,屋外偷听的人,就是阮初荷,不是旁人!
宋老夫人有些忐忑不安,“既然你知道我想让人杀了你,你现在还敢回来!”
阮初荷噗嗤一笑,神情癫狂,装模作样地环顾了一遍四周。
“杀我?你觉得,该拿什么杀?用你那根不值钱的木拐杖吗?”
她伸手,指着自己脑袋,“来啊,来打我,往我脑袋这打!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先把自己给作死,还是先杀死我。”
宋老夫人现在起床都费劲,手脚血液不通畅,冻坏了好几块。
否则,她也不会日日窝在被褥当中过日子了。
她气得发抖,抬手指着阮初荷,“你……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阮初荷面色软下来,甚至笑吟吟的,“我当然,是回来孝敬您了。侯爷怎么说都是我的夫君,我给他生了孩子,他舍不得杀我的。”
正当此时,宋文霖风尘仆仆从外赶回,入了屋内,见到宋老夫人与阮初荷。
孟娴给他开门之时,便说阮初荷回来了。
还生了个儿子……
宋文霖思绪复杂,阮初荷与他之间的爱恨纠葛,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究竟是谁对不起谁,谁又亏欠了谁。
“你回来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压根没听到阮初荷在屋内对宋老夫人大放厥词说的那些话。
阮初荷一见到他,一双眼睛立刻冒着光。
“侯爷!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子,你瞧他,长得很像你!”
宋文霖看她热情过头,也没扫兴,顺着她的手去看孩子的脸,细看之下,眉眼与他都不太相似。
他安慰自己,是孩子尚未发育完全,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像他。
“你独自一人在外生孩子,受苦了。以后,便好好过日子,别再闹脾气了。”
他对她,不是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