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清苑,右腿膝盖到脚踝缠着厚厚的纱布,裹在里面的夹板露出鲜明的棱角。
二夫人从屋里出来,把人接过,扶进内室。
“你这又是何必呢!”
二夫人将窗户落下来,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二老爷跟着叹气:“没办法,总要做点什么,面子上才过得去。”
届时,有人敲门。二夫人见到来人,让其进屋,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老爷料事如神,三小姐果然去了。”
二老爷把右腿搭在凳子上,一圈圈把纱布取下来。
“一个人去的?”
“带着丫鬟,就是那个叫什么……哦,叫喜宝的。”
二老爷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把这个放到三小姐闺房去,不用藏,放桌上就行。给我盯住了,看看谁进出过三小姐的房间,又有谁看了信。”
小厮应是,将信收好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二夫人推着一架轮椅过来。
二老爷腿上的纱布已经拆完了,连同夹板一起扔在地上。
看到轮椅,二老爷脸色发青。
二夫人倒是有些幸灾乐祸:“流香园送来的。传三小姐原话,让二叔好生歇着,不要为她姐俩费心劳神,小姒不小了,能理事了。”
二老爷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
齐寿堂。
老夫人跪在佛前蒲垫上,虔诚的诵念经文。
柳妈妈推门进来,垂手立在一旁。
一遍经文念完,柳妈妈上前将老夫人扶起来。
“去了?”
“去了!”
“走着去的?”
“走着去的!”
老夫人不说话了,由柳妈妈搀到后面暖阁。
吃了茶,又誊抄了几页妙法莲华经,心还是静不下来。
想了想,又唤来柳妈妈说话。
“你说,是不是那个老头子?”
柳妈妈递上新沏的热茶:“夫人瞧着呢?”
老夫人用杯盖刮着茶沫,突然笑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