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夏舒芒给他的小避风港里偷得半生乐,静静把眼闭上,不去想,不去烦,不用担心回不了家,不用踌躇。
就只是靠着他,心里可以舒服很多。
哪怕真的睡着了,谷雨相信夏舒芒也有办法带她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十分信任。
谷雨没有真的为难夏舒芒,地铁到站后,她就醒了。
半眯了会,精神好了不少。
夏舒芒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像有了什么东西把他的疑问吸了回去。
晚饭两人点了外卖。
烧麦、小笼包、鸭血粉丝汤、牛肉米线。
外卖来的有些晚,小哥来的时候连说抱歉,没得到为难,甩着两只黄耳朵走了。
东西太多,夏舒芒一个人提不过来,谷雨帮他拿了几个。
外卖小哥的行驶轨迹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尾巴里喷出的仿佛不是气体,而是彩花片。
“你说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谷雨放下手里的小笼包,准备拆开塑料袋,一边问。
“没得到客户刁难,这个月就不会被扣钱,当然高兴。”
快乐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别人看起来难以理解。
饭后,收拾完残余剩饭,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但是谷雨没什么睡意,夏舒芒看上去也很精神。
谷雨提议:“要不我们打扑克吧。”
“行,打什么。”
斗地主要三个人,两个人的玩法着实很少,谷雨想到一个,“排火车吧。”
上次飞机,这次火车。
好的。
客厅的桌子可移动,谷雨按动了按钮,桌子自动降下去,从左边的密缝里,拉出地毯。
谷雨和夏舒芒头对头趴在地毯上,静静的排火车。
夜间雨又大了,哗啦啦不要钱似的倒下来。屋内两人一来一回的放扑克到毯子上,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对不起。”
夏舒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说对不起。”
谷雨跟上一张牌,“今天下午,我妈妈脾气不好。”她叹气,“她总是那样,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嗯,大人们都那样。”他感同身受的说,“我和我爸关系也很不好。”
很多高三学生填志愿的时候,脱离掌控是他们选择外省学校的很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