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百余场,却还是个六品小吏!”
“你们东宫的狗,品秩都比我高吧!何言不薄?”
他爹-任瑰,贞观三年就过世了,从武德九年被贬到通州,整整四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他这个都督,说好听点是都督,其实就是个摆设。
这么多年了,任怀想过,就这么过吧,反正都这样了,人家做着皇帝,做着公卿宰相,光鲜的外表,都是说自己是怎么样的正人君子,谁会说自己是如何背信弃义的呢?
本来,任怀是不抱指望了,直到天宗派的人找上他,他这个土埋半截的,如同行尸走肉的家伙,才看到了一丝光亮。
谢文远不用奇怪,像他这样被牵连、埋没的元宿之臣,元宿之将,多了去了!谁替他们说过一句公道话。
陛下赦免了魏征、王珪、薛万彻、谢叔方等建成余部,让他们做了大官,荣耀终身。可在任怀看来,这些都是做个人看的,是陛下为了显示他的胸怀,而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其实呢,陛下的疑心病是最重的,心眼也是最小的,他不想面对过去,更不想面对旧人,因为他怕看到这些会羞臊,因为他怕自己脸红!
任怀跟他讲一件旧事,大业十一年,陛下在隋右屯卫将军云定兴麾下效力,一起解了雁门之围。可他这样的人,怎么愿意屈居人下呢,更不愿意让别人分享自己功劳,所以在称帝之后,依然没有为云家平反。心安理得的把那份功劳,全都按在了自己头上。
而且,他还听说,陛下前两年,还改了起居注,把一些他做的,不光彩的事,都删除了,是吧!任怀就呵呵,陛下就是这样的人,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谢文远呵呵一笑:“你说的对,本官就是太子的狗,吃的是东宫的饭,陛下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不过!我很佩服你,都到这到了这份上,还有心思讲陛下的坏话。你的心,真是大啊!”
任怀不以为意,他这辈子,只有一妻一子,且都因病早亡,先他一步而走了,他这个人一人无牵无挂,来去都是一个人,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谢将军,老夫跟你打个赌,你在我嘴里,什么都得不到,你信吗?”
谢文远頟首,长叹口气,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失去了一切亲人的老人来说,刑罚并不可怕,痛苦只是把他送的离死亡越来越近,死亡对他这种女人来说,不是一件令其畏惧的事,而是与家人团聚的乐事。从这种人身上,是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