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初年时,满目疮痍的长安城范围数十里内,饥寒死者甚重,天子脚下的百姓,甚至都不能解决温饱问题。
二十余年来,大唐实行抚民以静的方针,轻徭薄赋,减赋减租,再加上曲辕犁,耕牛的数量增加,土地开垦的更多了,粮食产量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
但即便是如此,自耕农每天一日三餐,也是两顿稀饭一顿干饭。日常多是小米粥高粱饭,赶上婚宴等大事才能吃上鱼肉。这也正应了那句咏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百姓的生活很辛苦,财产不多的地方富户地主们也都不容易。
但那些享有特权的世家豪绅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日子,可就另一种活法了,地主收租就是一项重要的进项。
世家豪绅占有的土地,占全国耕地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佃农种他们一亩土地,就要把一半收成作为地租,如果佃农用了地主家的牛和农具,地租更要涨到八成。而随着土地兼并加剧,失地佃农越来越多,于是便威胁佃户,强行提高地租。
租种他们土地的佃农,一亩收成一两石,地租竟要交到一石,可怜许多佃农交完地租就两手空空,甚至“今日完租,明日乞贷者”。
而“乞贷”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放债,不堪重负的自耕农,还是受尽盘剥的佃户,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向地主举债,因而受到严酷的盘剥。
“大斗进,小斗出”套路让他们玩的炉火纯青,放债时用私秤,一石粮食只有九十觔,收债时却用公秤,一石粮食有二百觔,单这一进一出,就赚足了1一百一十觔的差价。差价足足一部有余,这已经不是借了,而是赤裸裸的抢。但百姓没有办法,他们还有家人,还有吃饭,所以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还有一点,就是特权,勋贵免税,而世家豪绅则是通过佃农缴纳的地租来避税,让佃农替他们承担赋税。所以,不要说五姓七望,就是关中四姓,太原五姓这样低一点的世家豪族,年入百万贯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所以针对这种不公平的现象,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是非常的头疼,但又要倚重他们,所以不得不出台政策,替他们补上这个窟窿。
齐国管仲改革内政时,提到:凡有地牧民者,各在四时,守在仓廪。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魏国李悝为相,致力改革,大力推行“尽地力之教”,鼓励粮食生产。农民粮食多了,政府的税收可以得到保证,既可以养兵,也可以备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