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父皇允许他量力而行上朝;舅舅则生性傲岸不羁,梦想是辞官不干,却负责着户部和整个顾家商贾的运转,每日又忙又烦,最不喜欢与那些大臣虚与委蛇,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中。
所以,当朝中大臣反对顾家的风波愈演愈烈时,他们选择主动退离这江山棋盘。
可谁能想到,没有外祖与舅舅,父皇就是断了一条手臂,再加上朝臣碌碌无为,天灾人祸,国库空虚,燕国越发衰败。
楚意望着宴席上正在高谈阔论的御史大夫冯嘉等人,以前她不了解朝中官员,经过这次宴席,倒是能够看出一二。
御史大夫冯嘉为人傲慢,经常直言不讳的进谏;
范丞相圆滑中庸,是个老好人,维持着群臣的平衡;
太尉容隐年纪最大,古板严肃,并不喜欢讲话。
其他几位尚书大人们,看起来都平平无奇。
当初父皇登基,最大的功臣就是顾家,可才四年,这些官员便将矛头转向顾家。
他们之中,有的想除去顾家取而代之,有的,或许是想博个直臣谏臣之名,还有的不愿顾家外戚权势过盛。
每一个人,就像一支支射向麋鹿的利箭,最终将燕国朝堂折腾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楚意的记忆里,随着朝中反对顾家的声音越来越大,父皇为了安抚朝局,主动冷落母后,帝后关系越发冷淡。
大概半年后,外祖父顾太傅就上书致仕,告老还乡,又过半年,舅舅被革去户部尚书一职,左迁到剑门关做太守。
剑门关荒凉苦寒,与蛮戎接壤,是燕国最北的屏障。
亡国前一个月,蛮戎突袭剑门关,舅舅与大哥,还有大将军苏景渊一起……战死沙场。
楚意心中微微发寒,回过神,看着正在举杯畅饮的楚霆骁就烦了。
他爹什么都好,就是受制太多,事藏于心不与人言,前世还叫母后伤心伤情。
她低声对楚霆骁道:“父皇,永宁身体不适,先回宫了。”
楚霆骁面色一变,立即放下酒樽:“哪里不适?快,给公主叫御医——”
楚意打个哈欠:“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