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青松答话,申无谓便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疲惫大眼,颐指气使,“不准休息,找,都给我继续找!”
宁何苦抬头望天,密林中并没有天,只有遮天蔽日的树梢枝叶,和无际的阴暗。
不过,在他一个瞎子眼里,有天没天都一样。抬头望天也只不过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罢了。
当然,这也是一个自然而然地估摸时辰的动作。
“老无,天黑了,就算人不休息,那娃娃鸡也都入睡了。此刻它们静静躲在那阴暗隐蔽的角落睡大觉,我们又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还有火眼金睛,要如何去找?”
申无谓:“……”
他无法反驳宁何苦的言语,顿时只觉万分颓废,就如败下阵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个头,却还是不依不饶的犹自嘀嘀咕咕,“天黑了吗?怎么我才觉着刚过午时不久呢?”
他一心想早点找到走出去的方法,也一心想尽快到达凤尾峰,再一心希冀能尽快找到毒煞的行踪,将之一举擒拿。
他可是卯足了全身的蛮劲,外加一股脑儿的热血沸腾,又哪里能知晓天是黑是亮呢?
虽是夏夜,但青松翠柏还是就近拾了些柴火,燃起了一堆小小的火堆。
不为着取暖!有了火堆,便可防范附近的一些蛇虫鼠蚁。
当然也为了防凶猛野兽。
李琬琰靠着树干,闭目休憩中。一直沉默少言的翠柏,立时便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掏出三个,不对,是四五六七八个各色精致香囊来。
这些个精致香囊一出,立马散发出幽香阵阵,飘散于空气之中,将林中潮湿腐败的气味一熏而散。
翠柏将香囊在树干上挂一些,地上堆放一些,将主子给牢牢包裹在香囊阵中。诸事完毕,方就近找了个地站着,看来是同青柏在轮流值守,以便时刻看顾和保护主子的安全。
宁申二人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休憩,宁何苦首先闻到那股极好闻的幽香,不禁深嗅了嗅,脱口而出,“好清雅的香味。”
申无谓撇嘴,“官家小姐,走到哪里都是一副臭排场。不过倒还算不笨,知道摆放香囊,用以驱赶林中蚊虫。哦对了!她爹是做甚的?官是不是做得有点大?”
宁何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东阁宰相,那能叫做有点大吗?
他压低声音答非所问,“老无,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在她手里折过之人。所以,那位不仅仅是不笨,而是非常聪敏机智,咱以后说话行事需得万分谨慎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