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的脸上一秒失去血色,眸光暗淡。
是了。
三年的生不如死,是该长记性了。
她深呼吸,压抑住心底翻腾的情绪,手指不由得攒紧。
汽车路过一个桥洞,顾铭洲的脸色在光线下忽明忽暗。
和从前一样,冷淡,疏离。
方梨咽下苦水,不甘心道:“阿铭……监狱的那些人,真是你买通的吗?”
她几度崩溃,甚至想死。
但她舍不得顾铭洲,她甚至怕没有自己的照顾,他过得不够好。
她不相信他会对自己这么狠。
可四目相对,顾铭洲却淡淡道:“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方梨一怔,随即唇角划过一抹苦笑。
这算承认了吗?
在顾铭洲眼里,她嫉妒方雨馨,于是找人绑了她。
害得方雨馨险些被轮番凌辱。
偏偏证据确凿,方梨辩无可辩。
要怪,只怪方雨馨太狠,敢拿自己的清白做赌注。
可她确实赌赢了。
哈哈哈!
方梨忽然觉得自己坚持了七年的爱,无比可笑。
她目光空洞,直到汽车停在她和顾铭洲曾经的婚房。
婚房的每一处设计,都是方梨精心把关,大到装修材料,小到花盆摆放的位置,甚至就连刷墙这种大工程都亲力亲为。
她曾在无数个日夜,幻想过和顾铭洲生活在这里。
可现在,到处都放着方雨馨的东西。
方梨心如针扎,唇瓣咬的惨白,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顾铭洲并未察觉身后女人的情绪,对迎出来的佣人道:“她太脏,先带她去梳洗。”
佣人点头,领着方梨去了洗手间。
进去后,佣人捂着鼻子无从下手。
最后没忍住,嫌弃的说道:“小姐,你这是多久没洗过澡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爱干净呢?”
她才24岁,她不想干干净净吗?
方梨没说什么,让佣人出去,把自己一人锁在洗手间,洗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身上有伤。
三年的“特殊照顾”,尽管最后一个月,那群人没再动她,可身上旧伤也未痊愈。
很多伤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很隐秘,青青紫紫,铺了一层又一层。
有掐的,抓的,踢的,还有用利器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