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不再说什么,撤下了桌上的饭菜。
江婠拿出几件衣物,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制。自从皇后之位被废黜,她身上再没有值钱的物件,除了娘亲生前留给她的青鸾玉佩,再无其他,她竟活到了如此狼狈的地步。
可笑她前半生锦衣玉食,后半生却被她的夫君困在这皇宫里,难见天日。
莺莺“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江婠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去瞧,李嬷嬷搀扶起莺莺到一旁休息,她面色泛红,半眯着眼睛,江婠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江婠的心一揪。这深宫冷殿里生病是常有的事,可是现下她无权无势,如何请的来医师诊治。
可巧,宫中内侍来收取食盒,江婠悄悄留住了他,央求他午膳时带些能治伤寒退热的药物来。
那内侍起先不敢应承,只觉得若是与废后扯上什么关系,自己死也说不清。耐不住江婠苦苦央求,何况江婠在后位时,待下人十分和蔼。内侍想了想把江婠赏赐的玉佩藏在衣袖内,答应了午膳时给捎些药回来。
内侍交差的路上远远瞧见云嫔娘娘的仪杖正朝此处行进,他忙提了食盒规规矩矩的立在墙根处,垂首瞧着青石板的路面。
云嫔轿辇行至内侍面前,突然停住,内侍心中惶恐大气不敢出。
“你从何处来?”云嫔娇媚,因她是暹罗国的异域美人,更多了几分风情。
内侍低着头答道:“奴才,从怡春宫来。”
“怡春宫?”云嫔提高了声调,嗤笑了一声,“呵,那不就是冷宫么?怎么,里面住着的那位“贵人”还活着呢?”
后宫嫔妃们从来都是拜高踩低,云嫔出言不逊亦是在预料之中,内侍回答道:“是。”
云嫔娇笑道:“她还真是命好,自己父亲犯了这样大的事,她还能有个孩子保她一命,可惜了,生下来也是个孽种。”
内侍听着这些刺耳的泄愤之词,心中不忿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道:“奴才还要回去复命,这路上的积雪还未化干净,娘娘当心。”
内侍行了礼告辞,云嫔觉得多说无趣,不妨去怡春宫瞧一瞧,她正想看看昔日的皇后,此刻是何种落魄境地。
怡春宫朱红色的大门紧紧掩着,门口有禁军把守。见云嫔仪驾来此,守卫面面相觑。
云嫔身边的宫人见状语气颇为不悦,道:“这是云嫔娘娘的仪驾,你们都是瞎的吗!”
看守宫门的侍卫道:“臣奉陛下命,看守怡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