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夕阳落山之际,霞光漫天,楫离倚在飞舟右侧的船舷上,眺望着下方的山川河流,独自出神。
霜夜忽然主动开口道:"药师在想什么?"
楫离回头,浅笑道:"没什么,大人你看这山河风光,天高地阔,云自在,飞鸟也自在,我便想到了盈椎所说的自由二字。"
霜夜随口道:"药师不本就是自由之人么?"
楫离轻声道:"我只不过曾是一介野修罢了,并不见得有过真正的自由。"
霜夜微微点头,似乎表示理解楫离所言的意思,却又说:"然而在我看来,你所拥有的自由,却是我永远无法企及的。"
楫离呆然了片刻,轻声问:"大人所指的,是~~朝野身份的差别?"
霜夜垂目微笑道:"不,我所指的,是出身,以及宿命。"
楫离沉默,又转回身看向遥远的天边,看金辉镀云、日影西落。
风倚鸾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开口道:"你们两人像打哑谜一样在说什么呢?我只听明白了自由两个字。"
楫离眺望着远处,没有回头,说:"鸾儿,我在想,我也许可以离开退渊宗了。"
他这句话并没有正面回答风倚鸾的所问,但却说出了心底的想法,也就是方才霜夜开口之前,他正在思考的问题。
"离开?退渊宗?"风倚鸾略有些讶异,随即又说:"嗯,离开也挺好的。"
其实她早就觉得退渊宗的氛围不怎么好,一堆人又是小家子气又是窝里斗的,她早就想劝楫离退出这宗门了,只不过,她不便、也不能在楫离面前说这些话,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不能随意置喙。但如今楫离既然已有了此意,她当然是双手赞同了。
楫离回过头来,看着风倚鸾:"你也觉得我应该离开么?"
风倚鸾说:"如果我说实话你不生气,我就说。"
楫离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何时生过你的气?"
风倚鸾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只有她生过楫离的气便说:"那我说实话啊,我一直都觉得贵宗的那些人,除了沧掌门和沧长老以外,其他人好像都对你不怎么好,而且他们以前就曾把你逐出过宗门一次,还给你改了个'离';这么难听的名字,我一直都觉得这名字很不顺耳。"
楫离说:"名字只是个代称,叫什么其实并无所谓,无论换了何种称谓,我都是我,不会变的。"
风倚鸾说:"我说的重点是,他们对你不好,而且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