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实在狂妄,连安枕阁都敢不放在眼里?”
回答这句话的,只有墨平意的一声冷笑,他无视所有翡衣,在白壁上继续写道:“今日快意,再斩几人又何妨?”
写完这句,墨平意手腕轻甩,手中之笔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柄长剑,他转过身,什么都没有多说,便已挥剑斩出。
只在须臾之间,武殿内墨染的地面上,又多了十几具翡衣的尸首。
这么多年,墨平意第一次动手杀人,却在半日之内就结果了至少近千性命。
这种感觉啊,就像……一壶最醇香的烈酒,就像泼墨写意大山水一样,酣畅淋漓!
墨平意收了剑,一把火烧掉了奉楼国的武殿,又引火至王宫。
在他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他又从祭坛上拿起了原本准备用于竣工大礼的美酒,浇洒天地,又提起洒坛,随手抡进燃烧着的武殿大火内,只为听那酒坛炸裂的声响。
他仿佛要入魔,他又像个肆意的顽童,他只想在废墟上踏歌而舞!
……
看着王宫渐渐烧成一片火海,里面的宫人们四散逃出,墨平意终于飘然离开了复仇之地,脸上的那几分癫狂也渐渐收敛了。
他在一个无人的墙角里脱下了一身黑袍,换上了普通小民的布衣,隐藏了全身的气息,缓步从角落走出,像这王城中任何一位随处可见的普通小民一样,走到了大街上,并穿街过巷,想要回到他近日所居住的寒舍去。
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好呢,是去找鸾儿,还是去找舞茵痕呢?
……
安枕阁的长使借禁空法阵之力,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榫垣城上空。
她在空中俯瞰着一派萧条的街道,看着奉楼王宫正在燃烧的大火,和已经快要烧成一堆暗红焦炭的武殿。
王宫四周已经有不少人在自发救火,这些人有王城禁卫、有宫人内监、也有普通的城民,许多人脸上都是迷茫无助的表情,大多数人还都没有转过神来,或者还没能接受闵王已死、整个奉楼王族都死尽的事实。
没有人维持城中的秩序,离王宫较远的地方,已经有小贼小盗在哄抢店铺,连米店都抢。
长使悬停在高空中,神情之中尽是冷漠。她没有出手帮忙灭火,她没有出手治安止盗,她不关心奉楼国君的生死,她也不关心这些蝼蚁之辈的生活,她此时只想找到那个女魔头。
乱城之中,如蚁巢倾覆。
她用神识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