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忽然瞥见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她忽然看到,楫离正端坐在一个小小的营帐前,在替大小将士们看病,在他身后,还有几十个药锅正架在火上熬着。
风倚鸾顿时心中一紧,心说,是他,绝不会看错的,难道他也被虏到这军中了,还被迫假装成走江湖卖药的郎中,在这里给这些人看病?
她又偷看了楫离几眼,楫离却只忙着低头看病,应该没有看到她。想来也是,他被一大堆人围着,怎么可能有工夫左顾右盼?
风倚鸾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她努力克制着,好让自己不要表露出激动的异样,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在这大营中看到楫离啊。
她既庆幸能这样快地追上楫离,又替他着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和他再说上话,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和他一起逃出去,嗯,还有身边这位修士大叔。
风倚鸾暗自想着,拿定了主意,开始一路上留意观察大营中的布局,以便机会到来的时候,能一起顺利逃走。
到了杂虏营区,其中一位押送他们的小卒看起来挺心善,特意叮嘱一句:“晚间大帐中必有筵席,必定会传你二人去演乐,提早准备,别到时候丢了脑袋。”
看押他们的兵卒扔给这些会手艺的俘虏们几顶帐篷,让他们自己动手搭帐篷,身边的壮年男子大概是位会打铁的大叔吧,见他们两人一残一少女,便不让他们动手,旁边休息就好。
下层百姓之间,大多善良之辈,同是落难之时,总有友爱之心,总能相互同情关照。
于是两人坐在一边,风倚鸾这才开口悄声对端墟说:“端叔,我不会奏乐啊。”
端墟一愣,缓缓地问她:“你不是带着笛子么?”
风倚鸾也一愣:“你怎么知道?”
端墟说:“我看到你腰间别着一支笛子啊。”
风倚鸾诧异:“大叔你不是眼瞎么,怎么会看得到?”
端墟说:“你们才是真瞎,我是装瞎的,装扮的水平高,所以你们都以为我是瞎。”
风倚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假扮成走江湖卖艺的琴师,盲是必需的标配么?
端墟又说:“这样才更容易躲过扫地使,不至于被他们疑心,所以装扮要到位,琴技要一流;既便如此,有时候仍然逃躲不过,这种时候就只能硬挨几刀躺地上装死了。”
风倚鸾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端墟又问:“我倒是奇怪,你不会奏乐,腰间带着支笛子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