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肚子水,又歇了一会,很挑剔地吃了几口草,才沿着河边继续往西走,看样子,是想能够随时有吃有喝。这马果然聪明。
路上,见到几拨零星百姓,扶老携幼推着车,赶着家畜,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走,这些百姓都不像是绕水镇的人,问几句,却也都是出来躲避悍觞国大军的,他们说,这几日悍觞军在玥阖国境内横行抢掠,所过之地到处鸡犬不宁。
所以,战乱这种事情,永远没有故事中所讲的那般传奇与瑰丽,对任何平民来说,便都是乱离与逃亡,是生死线上的挣扎。
风倚鸾一路走着,傍晚时分,远远地看到一颗大树下靠坐看一个人,待走到近前时,看清此人是位中年大叔,又似乎有眼疾,是位盲人,身边还放着一把七弦琴,看样子,像是位走江湖卖艺的盲眼琴师。
中年男子端坐于树下,背靠在树干上,奇怪的是,这位中年男子身上有好几处刀伤,大片血迹渗透了衣服。
风倚鸾见状,忙勒住马头,跳下马,夜无踪此时忽然又变得很听话,也不乱跑,在一旁站定了等她。
风倚鸾几步跑到中年盲眼琴师身边,心想,如果此时能有楫离的伤药就好了,否则,这位大叔怕是会流血而死呀。
中年男子听到有马蹄声自远处而来,待风倚鸾走到他面前时,他主动开口问:“这位路人,可是见到我动了怜悯之心?”
措辞之间,竟很淡然,仿佛不知道他自己受了挺重的伤,很可能会流血而死似的。
风倚鸾急忙提醒他:“大叔,你受伤了,还伤的这样重。”
大叔平静地说:“无妨,小姑娘,生死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躯体更是执念。”
风倚鸾一愣,心说这大叔肯定是失血过多疼糊涂了,已经开始说起这样的胡话。
大叔又说:“姑娘,你走吧,不必管我,走吧,快走吧。”
风倚鸾说,“这怎么行?大叔,你看不见,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包扎起来,至少还能有活命的希望,另外,在这附近说不定还能寻得几棵草药,帮你止血……可惜了,若是我要去找的人此时能在这里就好了,他的止血伤药可灵了。”
中年男子听到她这句话,忽然仰起头,随后,又面朝着她停顿了片刻,才问:“你要找的人?小姑娘,你背上的这幅画?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
风倚鸾一时没明白大叔话中的意思,信口答道:“啊,我们是在同一条道上。”。
大叔却说:“既然如此,感觉你也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