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哪儿敢真的让裴晓娜做小老婆。
就算裴晓娜这种烈女愿意,蒋悦也不可能愿意的啊。
到那时候,自己没被裴晓娜锤死,倒先被自己老婆给锤死了。
不过,经过今天这顿饭。
两人的友谊向前迈了一大步。
很多人的友谊,都是由一个玩笑开始的。
下午回到公司以后。
严婉主动找到了苏澄。
“苏总,有个事儿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
卢良骥不在公司,在名义上苏澄就是公司的老大。
严婉于情于理,都要跟苏澄商量着来。
“林场有两笔订单的尾款我们没有收到,已经超过越好的日期了。”
“啊?”
“没收到尾款?”
“他们为啥不给钱?”
苏澄有点纳闷。
林场的订单苏澄不是特别了解。
这个单子是新正船坞刚刚成立的时候,卢良骥利用自己的人脉,一手办过来的。
还分给张天茂一杯羹。
后面的买船,商战,基本上都多多少少跟这个林场的订单有关系。
“对方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还是给忘了?”
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儿。
就算是出现这两种情况,只要先给苏澄这边通个气儿,宽限一周两周的,没啥大碍。
只不过。
这两笔尾款,已经迟了半个月之久,对方迟迟没有音信。
根据严婉的介绍,苏澄这才了解了这笔林场的订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场,是湘城下游的一个场地,各种树木都有,主要是做香樟。
说白了,这并不是一笔订单,中间有很多势力不同,背景不同的老板。
只不过是卢良骥利用自己的人脉,将这些林场的订单综合了起来,当做一个订单来做。
实际上,很多老板都是他们的客户。
具体卢良骥是怎么办到的,苏澄无从得知。
既然是多个老板,所以就不是一次性全部打款,而是分批次打款,但时间都截止在半个月之前。
直到现在,公司仍然有两笔货款没有收到。
拖欠货款的老板名叫龚泽友,是林场的承包商之一,主要种的就是香樟。
这种木材可以提取樟脑和樟油,在医药领域和香料工业领域大有用处。
“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龚泽友的公司在资金上没有任何问题,已经找人查过了,就是拖着不想给。”
“另外,我们还查到,卢总当时跟林场签的是18个月的承运合同,除新正船坞以外,不得与任何航运签署合同。”
“而龚泽友这几天跟张天茂走得很近,双方又签订了一份运输合同。”
香樟的作用很大,不但供给给邻省,还会做出口生意。
在卢良骥和龚泽友的合同上,只标注了内地贸易,并不涉及海外贸易。
但只要上了船,谁知道他往哪儿运?
像这种钻合同的空子,钻法律的空子,明摆着是想搞新正船坞。
苏澄经过思考,认真地笃定道:“这个龚老板很有可能已经被张天茂等人给买通了,故意欠着我们尾款不给结算。”
起诉的话很麻烦,因为是综合合同,龚泽友和这里面很多老板绑在一起的,起诉一个就要起诉一大片。
很多无辜的木材商人都有无妄之灾。
因此,公司不能直接起诉龚泽友。
就算是起诉,光是走流程都要几个月。
而这几个月,对于一个刚刚起步的航运公司来说,那可是大半年的业绩,不可能把黄金宝贵的发展时间,全都交给司法机关调查。
这就很有意思了。
咚咚咚。
“严经理在吗?”
外面传来了安嘉庆的声音。
安嘉庆?
怎么找严婉,找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安嘉庆现在还不知道苏澄就是公司的副总,更不知道这是他的办公室,还以为是某个高管的办公室呢。
苏澄朝严婉使了个眼色,严婉立马秒懂。
“安主管,进来吧。”
苏澄和严婉坐在茶几前面正在喝茶,并没有坐在老板桌前后。
一时间,分不清谁是上司,谁是下属,更不知道职位的高低。
“苏澄,你也在啊?”
“安主管,有事就说事吧。”严婉严肃道。
经过上次的码头勘察,安嘉庆已经经过卢良骥的点头允许,由高峻把他升为了外勤部的二把手。
现在高峻跟着卢良骥出国实地考察,整个外勤部由安嘉庆当家。
不过他目前还不知道,苏澄就是公司的副总。
“有个新情况。”
“我们码头的弟兄们发现,天润木材有限公司给我们穿上装载的货物有问题。”
“原本应该是刚锯下来,已经脱水的香樟,但他们给我们装的都是又沉又重的腐烂木头。”
“这并不符合远洋国际运输法和内陆运输法,所以我特意来请示严经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是照片,请严经理过目。”
安嘉庆把他们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递了过来。
苏澄和严婉看过照片以后,认定这个龚泽友已经被买通。
这个龚泽友明摆着是想坑他们啊!
不管是哪里的运输法,运这种木头肯定会被扣留。
“安主管,这些全都作为证据保留!”
“还有,立即告知我们码头的人,停止装载这种木头,有已经装载了的货轮,立即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