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下笔的力道和走势,心中不免联想“不知当年王羲之写《快雪时晴帖》的时候是否就是这种感觉”。
吴琛这一手行草写得是刚柔并济;飘逸洒脱,落笔之处如行云流水;字字之间形断意连;整体看上去草而不杂;活而不散,隐隐间流露出一股飞龙在天的霸气。
“服了没?”吴琛喘着粗气说。
“服了,我再也不敢班门弄斧了。”我小心翼翼、用细若游丝地声音说。
吴琛换了张纸,铺平,压上镇纸,收敛起刚才铁画银钩的笔法,中规中矩的写下了一行“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是他在暗示我他已知道我心中的沧海巫山?
面上依旧笑容可掬,我拾起笔,用我的瘦金体补上了这首诗的后两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每一笔都是气韵优柔;每一划都是笔法飘逸,但字里行间的却隐隐显出一种好似决绝的态度,尤其是“半缘君”这三个字,似要扯破这纸一样……
吴琛,或许是我在异乡的一个依靠,但绝对不是此时此刻我内心真正的所爱。
心里爱着的,是那个夜夜在梦中折磨我的人,那个叫尤烨的人。
吴琛脸上的表情依旧温和,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他淡淡道:
“这也算你我的结合之作了,应该找个师傅裱起来,将来你我子孙满堂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讲讲当年的故事。”
“子孙满堂,你想得可真长远……”
“没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
我不语,着手收拾起桌上的笔墨纸砚。他从后面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后,一面轻啄我的后颈,一面轻声道:“我想要你。”
“现在还不行。”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被他挑逗起来了,但理智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
“他就那么好?”吴琛终于把话说明了,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那么多震惊,只是稍有不安,但终归是感到心里好似放下了一块巨石。
片刻沉默后,我缓缓道:“不,他很普通,只不过他是我的一个劫,很难跨越。”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别让我等得太久……我可不想当什么‘花丛’,也不想帮你‘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干干地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上班吧,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