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在院子里,小火炖的肉香被风一吹,几乎飘满了整条街。
这年月条件虽然比早些年好许多,但顿顿能吃肉的人家也不多,晚上炖肉的那就更加少了,多半都是稀饭馒头青菜咸菜。
所以这肉味儿一出来,家里的街上的,好些人都站在那儿吸起了鼻子。
真香啊!
陆长青正对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燕窝,擓了满满一勺蜂蜜的瓷勺捏在手里,机械得打着圈圈搅拌。
人间美味,补养圣品。
可陆长青却蹙着眉头,仿佛这根本不是一盏蜂蜜燕窝,而是一碗苦药。
看着那色泽莹白的燕窝,却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晚段家的那一碗疙瘩汤,陆长青越发觉得没胃口,索性把勺子丢了站起身来。
“咳咳……把燕窝喝了再走。”
陆老爷子知道孙子的脾性,一直在旁边盯着。
陆长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好一阵风携着浓香的肉味儿从街上吹进来,一天水米未进的陆长青,五脏庙突然就闹腾了起来。
这是什么美味珍馐,竟然能香成这样。
陆长青不受控制的随着那香味儿冲出了药铺。
“怕不是炖了一头猪,这也太香了吧!”
“是啊,咱们这附近是开了什么新铺子么,早上那豆浆也是,真香啊!”
街上尽是议论之人,却没人知道,那香味儿究竟从何处来。
陆长青不由有些失望,早上那香味儿他也闻到了,追着周慧兰在早市买了一堆吃食,可他一口也没吃下去,不是不想吃,实在是看见吃食他不仅没有半点食欲,还觉得恶心。
每次吃东西,都跟受刑一般。
不过昨晚……
陆长青的肚子再次闹腾起来,他甚至控制不住的咂摸起了嘴。
望着段家紧闭的小门,陆长青突然握紧拳头,回屋拿起药油就走。
周慧兰刚把面条下进锅里,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可那敲门声一直在响,她这才确定是真的有人在敲门。
段婆婆孤身一人,既无亲眷也无朋友,谁会来敲门呢?
周慧兰往锅里添了一大碗冷水,小跑着去开门,待看清门外长身玉立的陆长青,也是愣住了。
陆长青从没这么紧张过,他局促的低着头,压根儿不敢去看周慧兰的脸,捏着药油的手心里全是汗,不过好在,话说得还算利索:“段婆婆的腿,需得连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