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在里面用坛子一样大的拳头砸着名贵的红木木床通通作响,听到贺氏来了,立刻停了手。
贺氏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冷声道:“秦跃,你打虎受重伤,太老夫人知道了一天之内两次犯病濒临死亡。你今个下了地,脊骨歪了成了驼子,太老夫人会如何?你这是要去瞧看她病情,还是去催她的命?”
卧室安静无声,秦跃像是消失了一般。
贺氏知道秦跃竖起耳朵听着,索性一次说个痛快。秦跃自个不珍惜脸面,就不给他留了。
“你自个去打虎,不是我姐姐让你去的。你受了重伤九死一生只剩一口气,是我姐姐把你接回别院,替你给长安国公府写信禀报长辈,替你瞒着太老夫人。”
“我姐姐三伏酷暑天,从别院到潭州国公府,一天来回几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们本家随便两个人几句话,就把我姐姐给冤枉了。你就没想着给我姐姐出口气。”
“太老夫人又犯病了,你还要行动添乱变成驼子。你还想不想让我姐姐活了?”
“你是潭州国公府唯一的成年男子,这么多年来从未管过府里的大小事,里里外外全是我姐姐操持。我见到我姐姐时,她瘦成一把骨头,只有几年命可活的。”
“秦家对我姐姐有救命有恩,我姐姐为秦家生下文武双全的敏业,我们贺家的孩子也救了你们秦家两条人命。”
“我姐姐可以跟你析产分居,如此不会损了国公府与敏业的名声,她搬出国公府单住,无需再为府里的事烦心,也不用碍着你们本家人的眼,更不会阻了你娶平妻抬妾进府。”
“你若同意,等太老夫人病好了,我就让我姐姐给国公爷去信禀了此事。”
卧室里突然间传出秦跃沙哑伤心的声音,“我不同意。”
贺氏喝道:“秦跃,你不同意,那就听我姐姐的话老实躺着,敢动一下试试!”
半晌,秦跃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牛眼含泪,高声叫道:“妹妹,我错了。我听你姐姐的话。”
门口的两个奴仆走进来,弱弱地道:“二老爷,李家夫人已走了。”
“你们滚过来。”秦跃嚷了一声,问清昨个本家在老老太太跟前说了什么话后,气道:“怎的没有人在我跟前说此事?”
奴仆道:“二夫人说您病着不能动弹,吩咐不让说给您听。”
另一个奴仆低声道:“二老爷,少爷下令让几个管家黄昏在别院候着,看样子是要处置两个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