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义家是用茅草搭建的二合院,粗柴捆成的院门,院子里的菜地用篱笆围着,防止鸡来啄食。
曲义的爹前些天刚去浏阳县打小工,家里的大人只有田氏、李氏跟三年未育年前被夫家休弃的曲雨。
望风、望阳、广清子、云东子在曲家的一间卧室里关着门,正互相给对方涂抹金创药粉。
武道士贴身都带着止血、疗伤的药物。
这回他们怕疯牛在村里的大道上伤了村人,先想办法把它赶上山,而后联手把它杀死。
他们脸、手上的伤痕不是疯牛顶的,而是被山上的树枝挂伤。
曲义面无血色,趴在另一间卧室的床上,他的三个亲人站在屋里痛哭,石通坐在床边聚精会神给曲义把脉。
元洪子、广明子一脸肃容,等着听石通的确诊结果。
李云青兄妹刚走进卧室,石通开口不带任何情绪的道:“臀骨、脊骨粉碎,能不能保住性命得等过了今晚。”
广明子轻叹道:“我已给他伤口涂了止血的药粉。骨裂的伤非药物能治。”
元洪子见多了生死,经历了无数这凄惨的场面,脸上面无表情,淡淡道:“等着看他晚上烧不烧,若是高烧,性命难保。”
曲义的三个亲人大字不识,听不懂石通说什么,无助的眼神轮流瞅着屋里的几个人,最后落到了李云青身上。
李氏眼睛肿得像桃子,哑声问道:“青伢子,你给婶娘说说义伢子会不会死?”
李云青缓缓道:“婶娘,观主诊断说弟弟若是过了今晚就能保住性命。”
田氏过来问道:“我苦命的义伢子过了今晚就能活。”
李云青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们,就算曲义活下来也是个连路都走不了的瘫子。
李晶晶已经走到了床边,把小篮子放在一边,站着拿起了曲义的粗糙的右手给他把脉。
她在前世的医术远没有药术高,不过达到二甲医院坐诊的水平。
她不是不信任石通,只是习惯性地要再确认一下。
曲义脸贴在枕头上,在学堂里念了两个月书,能听懂石通的话,流泪哗哗地流。
李晶晶轻声道:“义哥哥,你莫哭。”
曲义微睁开眼睛瞧见是李晶晶,虚弱地道:“晶妹子,我浑身好痛忍不住哭。”
李晶晶取出帕子给曲义擦干泪水,柔声道:“你很坚强。我马上给你涂止痛的药粉。”
曲义目光黯淡,问道:“晶妹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