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哥愣住,他不好说什么,退了下去。
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屋里的病痛颜暮单手支撑着桌面,慢慢地坐在了面前的椅子上,这才松一口气。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像放映片似的在她眼前播放,那么快,那么措手不及。
身处在异乡,文化差异和安保措施的差距让颜暮感到失望,最感到失望的还有自己。
是自己逞强造就了没人要的自己。
可是她不能不逞强啊,因为那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啊,自从颜暮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心里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
还有她若不是那么坚决地对李朝说分手,林兮兮恐怕还会出事。
她也没有什么后路了,女孩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还在一次次地逼她。
颜暮双手掩面,微微摇头抽泣起来,眼泪从眼眶里流淌而出,一滴一滴啪啪啪地打在桌面上。
她忍不住放大哭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她的痛苦。
世界万千之大,仿佛只剩下颜暮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会在这个房间里如此痛苦流泪,也没有会想到她以后成为顶级心理学家和刑侦任用的科研家。
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过程,总是艰难的。
天渐渐亮了,黑漆漆的夜已经呈现出深蓝的状态,一些回忆和事情闯进刚刚入眠一个多小时的颜暮,她就这样又醒了。
颜暮对李朝的爱是隐忍的,克制的,全在这像梦又不是梦的里边。
往事将随风飘走,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颜暮很识大体。
她就是那种前一秒刚刚撕心裂肺哭过,下一秒又可以披上西装,冷酷地为大家走个秀的人。
颜暮忍着昨晚那推搡之下带来的剧痛,模模糊糊地睁开双眼,她想继续闭眼睡一会儿,翻过身却不小心滚到地上。
这一滚,让她瞬间清醒。
事情压的太多,睡不着了。
她摸着本来就沉重疼痛的脑壳子,看了眼手机的时间,伦敦此时不过才六点多一点点,离九点上班还有四个小时。
睡不着,也逼着自己睡吧。
颜暮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爬回被窝。
可她即使把自己裹得跟一个蚕宝宝似的,温暖和安全感都十足,却心底还时不时想起昨天那个中国男人破门而入,掐她喉咙的事情,感到后怕。
颜暮浑身颤抖了一下,面对空荡的房间她只好假装咳凑一声来发出点能让她觉得安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