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裳上药膏。叶琴看了眼张景之和仍在专注画画的叶琼,又看了一眼满脸事不关己的叶玫,又是不甘又是心寒,跟着侍女去换了衣裳。
又过了片刻,谢轩杰先行放下了笔,让侍女将自己的画挂起晾干,得意地说道:“我画好了,我画的是雪中红梅,还请各位品鉴一二。”
说是品鉴,谁不知道谢轩杰是想得几句夸赞,便有世家子率先夸道:“此画中的红梅,画得栩栩如生,好像站在这里就能闻到梅香似的。”
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文家的公子文若彬,文家的次女文傲梅不久前和谢轩杰定了亲,文若彬看着这画作,就知道这画是给自己的妹妹画的,便率先出言夸赞。
文若彬的夸赞并不夸张,谢轩杰多年学画,这幅雪中红梅图确实非常出色,又有人夸赞道:“这雪中红梅,凌霜傲雪,颇有风骨,确实是好画。”
夸赞之语不断地从不同人的嘴中说出,每多一句,谢轩杰就更得意几分,轻蔑地瞥向了叶琼,妄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惊慌。
叶琼依旧低着头专注着画作,仿佛天地之间唯有自己和眼前的画作而已。
谢轩杰冷哼一声,原本还存有的忐忑也被夸赞之语冲淡得不剩痕迹,轻蔑地向叶琼问道:“叶表妹,你画好了吗?”
叶琼描完最后一笔,用笔头撩起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脑后,然后搁下笔自信一笑,行动间带着一种真名士的风流,说道:“好了,请看吧。”
张景之挥退了侍女,亲手帮着叶琼将画挂了起来,叶琼的画刚刚挂上,听雪轩内瞬间鸦雀无声,良久之后才有人发出惊叹:“这世上,原来还有这样的画!”
叶琼的画是纵向的,分为上下两段,下段画的,是卧在雪中发鬓斑斑、似乎犹在梦中的将士,将士的怀中紧紧抱着一把刀,中间是大片的白色,既是将士醉卧的雪地,也是被明月照耀的沙场,沙场之上,是长嘶的战马、烈烈的旌旗与威武的军士。
不过方寸之间,便绘制了虚实两种场景,借将士之梦,绘制了吹角连营之景,使壮烈的沙场更壮烈,使落魄的将士更落魄。无论是构图、意境还是立意,都是谢轩杰的雪中红梅图所比不得的。
就连见惯了名画的张景之也赞叹道:“从未想过,风花雪月还能这样画。这样的立意,再加上这虚实结合之法,当世名家之中,尚无一人的画作能与这幅相比。”
谢轩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就是叶琼说的只会随意涂抹几笔?
听到张景之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