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睁眼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身上湿透的衣裳已经换成了清爽舒适的旧衣,肩膀和前额均缠上了厚厚的细布。
叶琼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前额上的伤口。
也不知伤得如何,这个位置,怕是要破相了,回叶府的时候不知阿娘该心疼成什么样。
叶琼环视了四周,此处似乎是栖霞寺用来招待客人的厢房,鼻间似乎还能嗅到令人平心静气的檀香。这次出行吗,叶琼只带了杜鹃和流莺两个贴身丫鬟,留了素鸢看家。如今杜鹃蹲在厢房的角落里拨着炭火,流莺坐在床榻尾支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的。
叶琼轻笑了一下,轻轻推了推流莺,说:“好了,不要在这里睡,要着凉的。”
流莺猛地惊醒,见到叶琼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忙跳了起来,喊道:“姑娘,你醒了!”
杜鹃也转过身来冲到窗前,和流莺一样上下打量着叶琼,见叶琼精神不错,又是笑又是哭地说道:“姑娘,可吓死我们了,昨天卢公子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头上身上都是血,还发着烧,可太吓人了!”
两个丫鬟犹哭诉着,厢房的门却被唰地一下突然拉开了,卢少丹端着药碗大声问道:“叶琼怎么了?”一抬头,却见叶琼眉目如画,黑亮的眼中噙着笑意,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卢少丹心中一悸,悬了整夜的心猛地落了地,手一颤,手中的药碗滑落,还好他的反应快,重新接住了药碗,但碗中的药还是泼了大半。
流莺的目光在叶琼和卢少丹之间流转,径直走上前抢过了药碗,说:“这药都泼了,我再去弄一碗,顺便给姑娘带些吃的。”说着流莺就向杜鹃使了使眼色。
杜鹃也拍了拍脑袋,说:“姑娘,我的炭盆里还煨着芋头,我去角落里看看,你和卢公子说说话吧,昨夜卢公子可担心了呢。”
岂止是担心,昨夜卢公子那万事皆休的样子,让杜鹃现在还心里发毛,仿佛姑娘活不过来,卢公子就要跟着去了一样。
不过,卢公子对姑娘这么上心,说不准,真的能和流莺说的那样,成为姑娘的良配。姑娘和卢公子不能单独共处一室,自己躲不出去,就蹲在角落里煨芋头吧。
杜鹃认命地蹲到了角落里,流莺则端着药碗去煮药了。
卢少丹后知后觉地羞窘起来,耳朵根微微泛起了红色,向前几步,却不敢坐在叶琼的床榻上,而是蹲下身,与叶琼平视,然后伸手轻轻碰了碰叶琼包着细布的额角,语气低落地说:“孙夫人说,你额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