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阴观内,石韫已从丧父之痛中渐渐恢复过来,静静的坐在这斗室之内。
这时婢女小仇进来,侍奉石韫左右,说道:“小姐,这道观外面燕王的人马已在外多日了,也不知安的什么心,石闵如今平乱在外,生死未仆也不知怎样?”
石韫也不以为意,指着墙上的立轴说道:“小仇你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小仇只抬头看了一眼答道:“道法自然。”
石韫只望着立轴好久,“我朝向来崇尚沙门,然中原自刘邦定鼎以来向尊黄老,与黎庶无争方有文景之治。如今天下大乱,诸胡纷起,今日不知阴日几何,吾等居于这斗室之间,室外之变与我何干。”
小仇低头默然道:“公主话虽如此,然公主千金之躯,可要顾惜己身啊。”
石韫手轻轻放在小仇的肩头,眼睛直视着他,微笑道:“如今梁犊未灭,石闵领兵在外平乱,燕王尚用的到他,吾等当是无虞。”
“公主,好消息,好消息啊。”这时道长法饶进来说道。
“启禀公主,外边都传遍了,梁犊之乱已平,皇帝闻之大喜意欲褒奖石斌、石闵诸臣子呢。”
石韫却不见喜色,只淡淡言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小仇,梁犊之乱已平,邺城之乱将起。不出多时,邺城将有变故。”
法饶却是不解,“公主岂非过于悲观?我见今日邺城犹盛。”
说话间,外面喧嚣声不止,“燕王守备退避,东阴观由我东宫护卫接管。”只见东阴观外两队人马各不相让。
“燕王敕令,我等守备不得轻出。”守备的燕王参军也不相让。
只见来的那对军士的首领厉声呵斥道:“太子手召,汝等想抗命不成!岂不知汝等守卫的是何人?”
燕王的亲卫诚是不知,当时燕王大军出征之时,只是命他们严加看管东阴观人等,未曾告诉所看管是何人。
只见东宫守卫厉声说道:“此乃故太子石宣族人,汝等谋逆不成。”
话音一落,燕王守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惧色。
东宫守卫领头的一人见情势已利于己方,喊道:“汝等奉燕王之令行事,本就不知,吾定向太子保奏汝等无事,若再行阻拦,与谋逆同罪。”
燕王守卫听此言,皆纷纷放下兵器,交接东阴观防务。
东宫护卫逼近东阴观,此刻小仇在门口意欲护主,身后石韫公主悄然出现,说道:“小仇,让他们过来,我本就不应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