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毛毛急忙丢下大锤,走过去,大伙也都停住了手里活,看着会计蹲在地上,无力的给刘毛毛挥了一下手。
“咋回事?”刘毛毛看着会计,说:“先不慌,喘口气再说。”
“留妹……,”会计大口喘着气,轻轻的说:“留妹……,怕是不行了。”
“你咋知道?可能吗?”
“乡里……,打电话……,到村部……,破、破伤风了。”
“啊……?”刘毛毛霎时愣在了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刘毛毛驱车,不顾一切的直奔乡卫生院,当他心事重重的走到病房,看到蒙着裹尸布,顿时泪如雨下,一个实实在在的姑娘,就这样离开了,刘毛毛心里感到无比伤心,想起小时候留妹背藏面后,偷偷的塞给自己馍馍……,刘毛毛越想越伤心。
自己挣住钱了,却没能给这位经常施舍自己的姑姑买一件像样的东西,别人都伸着手问自己借钱,可是留妹姑姑却从来没问过自己,哪怕是往自己身边站站也好,没有,一次也没有,所以刘毛毛把这位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姑姑忘到了脑门后,刘毛毛悔恨自己为啥咋就没有想起这位恩人。
刘毛毛的眼泪怎样也擦不干,他恨自己,他哭着扇着自己的耳光,只管哭,忍不住张大口哭,却不知道说啥好,刘毛毛爬在病床前伤心欲绝。
他恨亮亮和满仓,放炮期间为啥不阻止她来回跑;他恨医生,为啥不打破伤风针?可是也怨自己,为啥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姑姑……。
梁乡长来了,尽力的拉起刘毛毛,却怎样也拉不起来。
卫生院的院长和医生们都沮丧的站在那里。
“康院长,这到底是咋回事,责任在谁?”梁乡长气愤的嘴唇抖动着,厉声问道:“这最起码的医疗措施就不能实施,要你们医生干啥?你们不知道打破伤风针吗?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康院长你先给我停止工作……。”
“……,”康院长看看梁乡长,突然变得不屑一顾的样子,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
刘毛毛一听这句话,咬着牙,站起身,使劲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抽了康院长一个耳光,歇斯底里的大声哭喊着:“我要告你,告死你……,昂昂昂……。”
康院长恼羞成怒的捂着脸,扭头离开了。
“你胆大的很,自己的过错,你不好好悔过,还敢顶撞领导?”梁乡长身边的通讯员,看着康院长倔强的离开,也气愤的嚷着。
“我就不信整不倒你们这些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