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母亲春桃用棍子敲打地面和喊话的声音,也许这就是最严厉的家法,但是对于“恶老雕”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他旁若无闻,看着妹妹吃着馍表现出香甜的样子,也不搭理母亲。看着可爱的小二毛忍不住亲了一口,“恶老雕”那脏兮兮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其实,春桃虽然看不见,心里无比清楚,春桃常讲毛毛的脾气像他外爷,像他舅舅,跋扈强势。
“唉——这娃整天让人操不完的心。”
房檐下的两只燕子在叽叽喳喳的叫着,灵活的飞出飞进,噙来虫子喂养着几个张开红红的小嘴的小燕子。
“恶老雕”看着妞妞把馍吃完,把指头缝隙里的馍屑也吸溜干净,喂了弟弟。“恶老雕”再回头看看屋里的母亲,把嘴对近妞妞耳边轻轻的嘀咕:“妞妞,你在家和二毛玩,好好照顾他,我去弄些麦穗,回来烧烧吃。”
“好,哥你小心点,不要让人看到了。”“恶老雕”这才放心的丢下他们,一溜烟似的向村外跑去。
在距离村子不远的那个山头上,“恶老雕”坐在一块大大的连山石头上,可以望见一道道山梁,宛如一条条巨龙,庄稼地都披挂在龙身上,一层层的绿黄的麦田,被微风扫过一浪一浪,他眯起眼睛望望头顶的太阳,已经将近中午。地里的乡亲们背着锄头陆续的回到了家里,然后刘毛毛像兔子一样消失在山坡那边。
中午,“恶老雕”他爹刘聚忠厚老实,在麦地里艰难的弯下腰,拔着草,再痛苦的瘸着腿往前边走,脸上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往下掉,实在是累的受不了了,就站在那里,用手揉揉腿。他抬起头看看已经稍微偏西的太阳,就一瘸一瘸的向地头走去,回家吃饭。
刘聚推开破门,先把手里拉回来的树枝放下,再把锄头靠在门后,摘下戴在头上的破凉帽,无奈而又不肖一顾的看一眼二毛说:“趁早,找个富裕的人家,给送出去心静,以后都是个吃货。”
“你敢,对我哥说——”妞妞倔强的拦着二毛。
刘聚就一声不响的拖着疲惫的瘸腿向屋里走去,在昏暗的屋子里,他席地而坐。
春桃走到灶台边,摸到碗盛了一碗清水煮的红薯干递过去,刘聚就专心的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妞妞连拖带抱,很费劲的把小二毛弄到屋里,靠门边蹲下,端过碗边吃边夹起红薯干喂着二毛,还时不时的往院里瞅一眼。
忽然,妞妞看到从墙外撂进来扎结着一小捆一小捆的麦穗,妞妞斜一眼,正低头吃的香的爹爹,放下碗轻手轻脚跑过去,然后熟练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