馍,歪着头强势的问。
“不给,”高高把拿馍馍的手往怀里一拉也歪下头,撅起嘴唇也不甘示弱的说:
“就不给你。”
“那……那……那……”“恶老雕”歪着头眼珠子滴溜溜转,突然看到自家那株高耸的大槐树,就又歪过头说:“那……那不让你在俺家这大槐树上认干爹。”
“你敢……俺对俺娘说……”
说起认老干爹,就有些让人费解,这是村里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爹和儿子趁这个干爹,甚至爷爷和孙子也趁过这个干爹,谁家添丁生小孩就得认这棵大槐树做干爹,奢侈的蒸笼白馒头,炸些油菜角,端三碗到大槐树下摆好,烧香跪拜,祈求树仙保佑孩子健康成人,然后在树上系上红布条或者红绒绳,这门亲戚就算认定了。
每逢娃们过生日都要类似的祭拜祈福,直到年满十二岁为止。赶巧早晨上地干活回来的乡亲们扛着锄头、背着镢头站住脚,问问男娃还是女娃,顺手你捏个油菜角,他抓个馒头边吃边往家回,也算是邂逅打牙祭的机会,也有的不舍得吃,捎回家塞给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孩子。而端着油菜角者走不到家门口,碗就空的底朝天了,可心里高兴。
再说,“恶老雕”的肚子里咕咕的叫着,他咽着口水,抬起袖子抹一下鼻涕,往高高身边靠近,趁高高不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馍馍撒腿就蹿。
高高猛地一怔,再看看叉开五指的空手,待缓过神来时,“恶老雕”早已把距离拉的老远,高高就拼命的追,到底还是撵不上,索性坐在地上蹬着两腿,张足口大声的哭,试图能把“恶老雕”给哭回来,直到“恶老雕”跑的无影踪,高高再看看周围也没人,无奈地爬起来挠着头回家。
他不敢告诉奶奶,因为奶奶曾经凶巴巴的瞪着眼睛,恶狠狠的提醒过自己,以后有吃的,就藏在家里吃,不准出去瞎诡摆,甚至还挨过揍,高高挠着头苦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自己犯过多少次这种错误,咋就光忘呢?
不管怎样高高还是使劲的把眼泪擦的干干净净,以防被看出哭过的蛛丝马迹,再咧咧嘴装出一点笑容,感到恢复的很圆满了,就推开大门若无其事的走进家里,仍然遮不住泪水和污垢涂抹成的花脸猫,还是跑不脱奶奶那锐利的目光,奶奶索性提着那根细长的树枝条,瞪着眼歪着头,不满意的看着高高说。
“高高——馍馍呢?”
“吃完了,”高高尽力佯装出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裂开嘴朝奶奶笑笑,“全吃完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