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地说:“我们两个吃花生都这么香,说明我们不恐惧了嘛。”
“那些鬼东西试了这么多办法,也没能拿我们怎样,我们也没必要恐惧了啊。”
韦罗说着,举起了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算了起来:“首先是公寓里的声音,然后就是那个‘问卷调查’,和它带出来的纸人。我从后门里活了下来,纸人又被我们烧了,于是那些鬼东西改变计画,开始出现‘黑暗区域’这些办法都失败了,你看,现在店里多平静。”
“希望它们不是在考虑下一步”艾为礼小声说。
韦罗转过头,朝店内大声喊道:“你们多考虑一阵子啊,我们不急的!”
越是紧张压抑久了,人就越会控制不住地发笑。二人就像是出外郊游、半夜聊天不睡觉的小女孩一样,凑头咯咯笑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刚才紧绷了那么久的神经,忽然一下有了放松的机会,释放出了积压的所有情绪——韦罗甚至还跳起来,把肚子吸得扁扁的,一个劲说“美丽的小姐,你猜我是谁?”,让艾为礼笑得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她们玩闹得开心,时间就不知不觉走得很快,以至于当大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响的时候,艾为礼还以为是来了客人——她们腾地跳起了身,一时都有点无措。
然而站在门口的人,却是阿潘。
阿潘那一双气孔般的小眼睛,此时瞪得大了一圈。
他的目光一点点从满目狼藉、商品凋零、如遭战乱一样的店里扫过去,脸色又白又红,皮肤上几乎快能看见血管爆掉后的血斑了;最后,他的眼睛才盯在了艾为礼身上。
“搞什么?”他终于发出了一声怒吼,“你搞什么,店里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疯了吗?”
他他怎么进来的?
艾为礼来不及理会阿潘,先朝他身后望了一眼——随即不由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玻璃窗外的浓郁漆黑消失了。
此时店外尽管也是昏暗的,却是夜半马路上正常的昏暗。路灯在人行道上投下了一汪又一汪的光晕;偶尔一部车从马路上行驶而过,尾灯拉出了红红的光影;对面一家晚上才会开门的烧烤店里灯火通明,坐着一桌正在吃夜宵、喝啤酒的客人,不知道听见朋友说了什么,一个系马尾的女孩子往后仰起了头,哈哈大笑。
便利店被不知不觉地接回了正常的世界里,她们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你怎么来了,”艾为礼说着,看了一眼墙上时钟——原来都已经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