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沐在晚些时候,找到了正在用刀劈砍一根木头的老乞丐。老黄狗闭着眼趴在乞丐脚下,听到少年脚步声,飞快起身,用头亲昵蹭着少年的腿。少年在进门的左手边一把破烂椅子上坐下,静静盯着老乞丐忙活手里的活计。
老乞丐并未抬头:“我听说了林震北的事。”
“嗯。”少年轻轻回应了声,继续看老乞丐不断的用到劈砍,老乞丐不时把手中木头抬起来,用一只眼睛咪一下,然后继续低头雕刻。
整个屋里就这么静下来,除了老乞丐手里刻刀削在木头上的声音,就只剩下老黄狗粗重的喘气声。
“教我练剑吧。”
老乞丐放下手中刻刀,仰头斜视少年。
“你手上的老茧很厚,一不耕地,二不做工,除了常年练刀练剑,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少年语气平淡。这些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徐清沐早早养成了超越同龄人的敏锐。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很小的少年就可以记住哪家有狗,哪家主人不在家,哪家的厨房必定留着热饭等着归来人。
老乞丐又低头继续摆弄手中的刻刀,依旧不出声。
“我去了城南说书的那里,他并不知道天下四大上宫学院的事。能了解这么清楚的,只有江湖人。”少年把江湖两字咬的很重,似乎有股戾气一般。他的好朋友,十二年来唯一的好朋友,死在了那个江湖里。
老乞丐终于放下了手中刻刀。抬头看着眼前十二岁的清秀少年:“练剑练成了又如何?替林震北报仇?”
徐清沐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要保护好他的家人。要好好替他活着,看看这江海河川。”
老乞丐笑了。
只一瞬间,整个屋内剑气横飞。那个任人欺负,整天唯唯诺诺的老乞丐气势陡然一变,一身破烂衣服无风自动,随着老乞丐缓缓起身,更强大的威压让少年如同身陷泥潭,寸步难行。老乞丐散发的气势犹如一道白虹,冲天而起,惹得四面八方皆抬头仰视。
一处山头上一头白发的少年扔下手中棋局,缓缓站起身,望着伏牛镇渐渐攀升的气势:“师兄啊师兄,终于敢露头了吗?”
西方陀魔山,一位赤脚行走,头顶阴阳双鱼的道人,停下脚步,望着北方的太阳,双手合十默念一声“无量天尊”,身边的小女孩抬起头,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师父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位于中土的剑气阁内,闭关许久的老阁主突然睁开双眼,一身剑气横飞:“宋老儿,当年的杀妻之仇,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