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榆枝差点热泪盈眶,不再坚持,放心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头顶是斑驳的天花板,腹部还隐隐作痛。
榆枝恍恍惚惚,看着天花板发呆,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一张又黑又糙的大脸凑过来,铜铃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里面明明是担忧,是隐忍,是爱护,可她以前,总看成凶神恶煞,不怀好意,她是瞎了吗?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榆枝为自己的蠢感到悲哀悔恨,十年啊,她折磨了自己,更折磨了家人,那十年,她是被人掐住了脑子吗?
桑大壮蒲扇大的巴掌,瞬间握起拳头,眼底闪过失望和疼痛,闷声闷气的克制着音量道:“别哭了,我马上就走,药和粥都在床头,一定要吃。”
粗大的嗓门,因为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听起来怪模怪样。
榆枝之前骂他嗓门太大,说他粗鲁,所以每次和榆枝说话,桑大壮都下意识压着嗓子。
可不满意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豁出命来,也是嫌弃的。
榆枝又说压着嗓子说话的男人,装模作样,乡下野汉子,竟学城里文化人,不要脸。
当时榆枝并没有在意男人的感受和变脸,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时满身悲伤和无措,却又为了她不得不隐忍,当做不在乎的样子,刺得她心口阵阵发疼。
想到这些,榆枝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桑大壮沉默的抿紧了唇,坚挺厚实的背影,无声的弯了下来。
一语不发,扭头就走。
榆枝猛然翻身起来,吊水的针漏了出来,血液回流,染红了输液管。
她却一点不在意,伸手紧紧抓住桑大壮的衣摆,大哭质问:“你去哪,你要去哪,你又想丢下我去哪?桑大壮,你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桑大壮被榆枝的反应弄得手足无措,看到回流的血液,又高又壮还黑,像一头黑熊一样的汉子,竟是吓得红了眼,说话都哆嗦:“枝……枝枝,血,别动,我我我……”
“别碰我,”榆枝哭着吼了一声,桑大壮伸向输液针的大掌顿时僵住,眼底还有一抹受伤。
榆枝哭得忘我,眼眶通红,满脸泪水,死死的盯着桑大壮:“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你连碰都不碰我了?桑大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
桑大壮委屈得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