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如今近乎残废的袁玉堂。
……
距离袁玉堂一行人数百里之外的桐山关,满城依稀还能看到那场恶战遗留的痕迹,每一道缝隙里似乎都沾满了黑褐色的血迹。
此时演武场上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悼念仪式。
演武场中央临时搭建了一个祭坛,上面摆放着足足三千五百七十三个新鲜灵位。
祭坛下,城内能下地的一千余将士全到场了。
肃立如林,缟素飘荡,全场鸦雀无声。
或者在达官贵族眼中,牺牲的士卒不过是一串无聊的数字,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在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同袍兄弟心中,每一个灵位,就代表着一个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那三千五百七十三个灵位,代表着有三千五百七十三个家庭失去了他们的父亲、儿子、兄弟,代表着三千五百七十三个家庭濒临支离破碎。
百战宿将黄飞龙战死当场,弃暗投明的神机营标总陈近南伤重未愈,各级大小军官死伤惨重。
战争的伤害总是格外沉重,即使打了打胜仗,但是幸存的将士却无人感到高兴,有的只是沉痛、哀伤。
这一战实在太惨烈了,驻守士卒牺牲近半,而且还有三分之一的轻重伤员,可以说桐山关守军事实上已经被打残了。
司徒杀奴面无表情地站在祭坛前,望着祭台上堆积如山的灵位,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身后数千道目光同样盯着灵位,一种无言的悲恸在氤氲升腾。
整场悼念仪式就在沉默压抑中完成,众将士有序漠然地离开。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需坚强。
如今关内兵力不足,守备空虚,补充兵源还在路上,更要全力警戒,绝对不能松懈。
如果这时候关隘有失,那么牺牲的兄弟就白死了。
司徒杀奴一个人独自留在演武场里,默然不语。
“收起你无聊的悲悯之心,狼就该天生吃肉,而不是学羊悲春伤秋。”
突然间,一道不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司徒杀奴似乎知道来者是谁,回身恭敬作揖道,“学生见过老师。”
身后之人年约五十,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穿着玄色古朴长袍,头戴免冠,面容肃穆,眼神酷烈,一副六亲不认的刻薄面相。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件玄色长袍,胸口处绣着阡陌交错的棋盘图案。
合纵连横,事无定主,乱世为大贤,盛世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