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盛京跋山涉水,途经千里送来的信件多之又多,多是林挚儿给慕蓁熹寄的,比那路上遇到的雁群还要多。
吴正珩最初并没有在意,那时还未曾抵达江南,他也还没有告诉慕蓁熹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将她指给他,她躲着他,他不知该进还是退。
在这个时候,林挚儿的信一封又一封寄了来,他一一收着,后来史念鉴来信,信中表明史念鉴再次加入了作战队,投于大皇子手下。
吴正珩当即明白史念鉴已经落入了圈套。
西行与衡阳子汇合,队伍中一半是鲍无涯的人,一半是皇上派来的人,皇军之中夹了太多大皇子的细作,是为监督吴正珩完成大皇子下达的命令。
当初慕蓁熹生死垂危之际,吴正珩丢了脸面让大皇子羞辱,这才能及时得到皇上给四公子吴正烽和北翊国公主的赐婚,得以大赦尚书府众人,不允有血光,保下了慕蓁熹。
从那之后,吴正珩就与大皇子虚与委蛇着,好不容易出了盛京,与衡阳子汇合之后,吴正珩毫无动手的意图,队伍中的人早就几番试探,皆被吴正珩置之不理,一时激怒大皇子,对盛京之中的史念鉴发难了。
史念鉴不再寄信过来,吴正珩庆幸当初忘了把林挚儿的信件交给慕蓁熹,他翻阅林挚儿的信件,从点滴的琐事之中窥见大皇子对史念鉴施加的歹毒逼压。
盛京中的刀光剑影,没有一刻的停歇,又因鞭长莫及,吴正珩常常忧思难寝。
叹着气,揽住慕蓁熹肩膀的大手轻轻摩挲衣襟,“信件在地动之中丢失了,西北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哪顾得上盛京呢?”
吴正珩的疲惫和忙碌,慕蓁熹都是知晓的,她不禁为自己刚刚的怀疑感到羞愧自责,“我……是我不对。”
他顺势推倒了她,用被子盖住两人,慕蓁熹挣扎着要起身,“我想给挚儿回信,西北地动,说不得她还担忧着我们的安危呢,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总归是听闻,只有我亲自去了信与她,她才会安心的。”
吴正珩微微翘了嘴角,将心里的不喜不着痕迹地掩藏起来。
那厚厚一沓的信件中,全都是林挚儿讲的一些在吴正珩看来浪费纸张、浪费人力钱财的琐事,却也有一些十分恼人的。
林挚儿会时常问慕蓁熹与他如何了,要慕蓁熹坚定自我,千万不要陷入他的虚情假意之中,这些让他读来恨得牙痒痒。
再往前几封信件,因着林挚儿与史念鉴闹翻,大有挥刀相向的架势。林挚儿还在信中写到,男儿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