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平夫人望向另一侧,“明台,这样可对?”
明台从阴影中走出,把药盅放在案边,“是了,夫人在吴大人面前也要这样,多叫叫喜儿的名字。”
平夫人点头,“我喜欢喜儿,每次都有好吃的。”
慕蓁熹眼底爬上失望,也是,疯疯癫癫失神失智了十几年,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好了呢。
青纱帐内,明台哄着平夫人喝下汤药,平夫人泛着红色掐痕的手腕裸在空气之中,那么纤细脆弱,仿佛小小的药盅都能将之压折。
明台拉了慕蓁熹在角落讲话,“你也瞧见了,夫人现在的情绪稳定多了,前几日竟然提起皇……提起旧人。”
“你做了什么?”
总不能因为流产,反倒让平夫人清醒了一些?
明台脸上堆满了嘲讽,“不过是稍加防备吴尚书,将他亲手给夫人熬煮的药换掉,减少他和夫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夫人就很少发脾气了,连着几日没有喊打喊杀,更没提起过一次五公子。”
“你是说,是吴尚书在夫人耳边添油加醋?”
明台沉默不语,慕蓁熹倒是了然,“吴尚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见明台抬头盯着她,慕蓁熹毫无畏惧,“明台姑娘不会还相信尚书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明台摇了摇头。
十几年的昏迷不醒,不止是夫人失了智,她一个清醒之人蒙蔽双眼,比失了智的夫人还要浑浑噩噩。
怎么就深信不疑吴越甲这么多年,眼睁睁地看着夫人日日受磋磨,还间接成为帮凶,铸成惨烈悲剧呢?
想不通啊,日日夜夜,睁眼闭眼都是当年夫人喜笑宴宴的模样,和今夕笑脸迎仇人、不知疼痛、横刀向亲子的夫人冲撞,明台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是唯一能够拯救夫人的人,却错信了人,袖手旁观,她是罪人!
慕蓁熹看着明台,她静静地看着青纱帐,流光婉转悲凉,那些带刺的话语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只是,每一个在尚书府的人,都是这么的辛苦。
这就是吴越甲想要的吗?
心中涌上苦涩,慕蓁熹好意叮嘱明台,“外间出了事,吴尚书设局霸权,想顺带了结五公子,只是五公子实在争气,拼出一条血路,反将吴尚书看重的人反杀。”
明台叹了一声,“如此呀……吴大人心情不好,就会粘着夫人,心情好极了,更要粘着夫人,真该死啊!”
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