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阁之中出来,慕蓁熹几乎是用跑的,直冲冲往外去。
长廊上站立许久的人,默默看着这样鲜活的生命在府中奔跑,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被灯火拉得纤长不成形的身影才缓步回思咎园。
门口紫苏一脸惊喜地迎过来,见到来人,笑容微微收敛,“月、月丛姐姐,喜儿呢?公子也没回来,可是又出事了?”
月丛像只鬼魅一般,轻飘飘地掠过紫苏,只是身后没有脚步,她回头看去,紫苏担忧地守在门边,不时祈祷着。
像极了呀。
像极了不敢流露出的真实自己。
月丛轻声开口,“回房吧,洗洗睡。”
“可是喜儿呢?”
轻笑,抬手在虚空之中抓住了什么,张开手,掌心空空如也。
劝不动又何必浪费口舌,月丛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摩挲着腰间的香囊。
烛火落下蜡泪,极快的黑暗被光明覆盖,慕蓁熹身后的大门紧紧关上。
寂寥上街无一人,慕蓁熹撒开脚丫跑着,气喘吁吁之间,夜巡的侍卫追过来,“什么人!”
被团团围住,侍卫手拿长枪,凶神恶煞,“入了宵禁时间还敢在街上乱跑,来呀,押进牢房明日问审!”
“谁敢!”
慕蓁熹向后躲着,“我是尚书府的人……不,吴尚书有话要给知府大人,带我去见他!”
“哪来的野丫头!”
慕蓁熹亮出令牌,“此为令牌,还不带我去见大人!”
月光之下,令牌上的“吴”字清清楚楚。
一名侍卫瞧了瞧,“嘁,拿着鸡毛当令箭呢,令牌上根本就没有尚书大人的专印,这女子大有问题,抓起来!”
若是被抓起来,真就毫无用处了!
或许,这就是吴越甲想要的,让她白白送死?
慕蓁熹咬紧牙关,寻找着逃开的可能,一阵马蹄声传来,“不巡街,围着干嘛?”
高头大马走近,侍卫自动让开道路,“鲍大人,此女子有问题!”
夜色之中,浓厚的脂粉香味袭来,慕蓁熹抬起头,看向了马上穿得花枝招展的人。
“鲍无涯……”
那个在皇宫长道中打压吴正珩的公子,一门八子战死沙场,不喜吴正珩也要请了吴正珩,只为在比赛中打败北翊国皇子。
“大人的名讳岂是你……”
鲍无涯一鞭子甩过去,侍卫连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