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声让慕蓁熹心惊肉跳,他把烙铁放进明火之中,转而拿起墙上的蛇鞭,轻轻一甩,空气里爆出响亮的声音。
劫难就在眼前,无处可逃,无人会救赎,慕蓁熹挣不开手上脚上绑着的铁链,只能眼睁睁看着蛇鞭靠近,“你们就不怕尚书大人事后追究吗?一条人命岂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横刀肉讥笑,“贱命而已,不过草芥……”
蛇鞭破空而来,慕蓁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啪——
竹简掉落地上,打断了皇上的问话。
吴正珩迅速起身致歉,“臣有罪。”
大皇子开口发难,“正珩今日心神不宁,吾几番问话都未能明晰回答,然人之常情,孰能时刻尽心,吾体恤不表。皇上勤政,辛劳腾出时间过问各位功课,用心良苦,正珩何以不重视?”
这便是直接给吴正珩扣上了一个不重视皇上的罪状,可大可小,全看皇上如何论断。
吴正珩掀衣跪地,“皇上可否容臣陈情一二。”
深思不过擦拭手掌的一瞬,皇上放下帕子,“且讲。”
皇恩厚重,声似洪钟,震慑人心,吴正珩思索着开口,“皇上与吾等论及何以安民心,曰战乱止,衣食足,有余银,官作为,实乃我大庆之幸。安居乐业,繁荣富强之余,似无一漏缺可补,然则臣心惶恐。”
大皇子换了站姿,转向吴正珩,“看来正珩有不同于吾等的高见,吾虔心求教。”
“不敢当。”吴正珩跪着向大皇子作揖,继续先前的言论:
“一国之运行,外刚内盈足,上下一志,金刚难破。一人之生养,衣食住行乃根本,内心纯善方为佳。人世走一遭,嬉笑怒骂皆来过,浮云走狗任奔突,上者求得一‘全’字,众生安得一‘乐’心,纵使沧桑亦情愿。”
话落,满场寂静。
吴正珩跪着,静静等待皇上最终的论断。
此番冒险进言,更多是他内心的挣扎煎熬,关于人的所求。他慧心开得早,在尚书大人和平夫人的压迫下快速成长,一心要出人头地,报仇雪恨。
可他偏偏遇见了一个喜儿,她告诉他为了报复烂人,让自己也堕入黑暗,不值得。她说想要将人世间最好的给他,要让他开心起来,她也确确实实做得到。她既天真又洞悉人心,被打击多次仍然不减善良,当真是从心做真实的自己。
她一人去往高阁时分别的眼神,温柔有力,明媚果敢,那一刻他仿佛读懂了她的心。她尽可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