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本之武断地回应说:“如何转身那是你自己的事!”
万乙心有不甘,就说:“听他们说,之前是您的得意门生郝文章在这屋里办公!”
曾本之面露愠色:“住嘴!不要再说了!”
万乙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坚持往下说:“郝文章不是因为盗窃曾侯乙尊盘,被法院判处服刑八年吗?像他这样就算服刑期满,也不可能恢复公职回到‘楚乙越凫’室的!”
曾本之轻轻动了两下手指,示意万乙走近一些,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叫你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如果你非要这样说话,你在楚学院就是连蜣螂都不如的那种东西。”
万乙说:“什么叫蜣螂?蜣螂是什么东西?”
曾本之说:“找你的小学启蒙老师问去。”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曾本之站在屋子中间出神,不再说任何话。
临走时,他才重新开口说了五个字:“记住我的话!”
曾本之刚回到“楚弓楚得”室,万乙就跟了过来,主动帮忙开窗户换空气,烧开水泡茶,还在征得曾本之的同意后,将存放在桌面上的一堆邮件,一一剪开封口,再放回原处。
曾本之看着万乙做完这些,心里有话,却不愿意说出来。
万乙显然发现曾本之的嘴唇动了两下,就主动说:“曾老师如果有事就请吩咐。院里让我暂时在‘楚乙越凫’室办公,就是要我优先帮您跑腿,然后才是搞研究。”
曾本之嘴里发出连自己也不明白是何意思的两声哼哼。年轻的青铜重器研究者已经退到门口了,曾本之才示意让他转回来。曾本之还是不说话,像握别一样将万乙的手拿到眼前看了一阵。万乙的手十分粗糙,从指尖到手背,没有一丝读书人特有的白嫩,反倒像那群天天在黄鹂路西段东亭邮局门口等待临时工作机会的乡村中人。
曾本之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先前没有的柔情:“往后你可以每个月来我这里聊一次。”
喜出望外的万乙找不到别的话作为表示,张口将心里最想说,又没机会说,实在憋得不能再憋的一句话说了出来:“我一定会按时来打扰曾老师。确定来楚学院工作之后,我就想好了第一个研究方向,用失蜡法复制曾侯乙尊盘!”
曾本之不置可否地说:“年轻人都是这样,喜欢挑战难度最大的课题!”
万乙胆大起来:“我好喜欢楚学院!头一天报到,见所有办公室的门上都挂着一个带楚字成语的门牌,那种感觉实在太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