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6年1月8日。
上午九点,盛冈中央私立高中的开学典礼准时在学校的大礼堂召开。
穿着冬季校服的高中生们整整齐齐地坐在礼堂大厅的座位上。
盛冈的冬天可要比馆山市的冬天冷得多,即便礼堂里通着暖气,却依然让人觉得有风匣带着罪恶的冷从衣服各个缝隙挤进去,在皮肤上挑逗温感神经。
站在等候台,乔巡朝大厅里的高中生们看去。
正在合唱校歌。
他们年轻,满身的朝气。浓浓昭和气息的校歌从他们嘴里唱出来,却没有那种“时代已过去”的惋惜,满是言说不出的向前走去的希冀。
乔巡想,未来的世界会如何对待这些正年轻的孩子们呢?
全世界的少年一代,又会怀以怎样的态度或者决心奔赴新的时代?
从不因为什么而动摇的时间,也许会说明一切。
本应该在场为开学典礼致词的正校长藤原正人今天并不在,副校长代为致词,表示对同学们新学期的祝福。在演讲的最后,他提到,当前的世界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关系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污染与进化”这样的词组内容被副校长用严肃的口吻放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讲述时,毫无疑问,带给了全校师生一种隐性的压力。
进化本身就是一种超格的存在,这势必会对传统的阶级产生强烈的挤压。
在主流世界的国家里,教育可以说是穿透阶级壁垒的最直白,最有效的方式。尤其是在东亚儒家文化圈里,教育行业的竞争压力基本就是三个东亚国家来回打转排个一二三名。
进化,毫无疑问,对教育是一个非常强烈的挑战。
试想,你是一个学生,某一天,你的同学觉醒天赋,成为进化者,被国家带走,给予极好的待遇,还能见证世界前沿的变革。那么请问,你还能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地读书,然后参加各种考试,各种卷,去争取那些极少的可分配资源吗?
进化存在极强的随机性,每个人都有可能突然觉醒。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不会每天都幻想自己下一刻就能觉醒,然后抛却掉什么“十年寒窗”的名头,成为新阶级里的一员?
也就是现在进化者进阶还未被明确定性,许多人才会焦虑与担忧。
副校长的演讲,刺激着师生们的神经。
即便是那些常年垫底的后进生们,也非常认真且耐心地听着演讲。
副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