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沄枳被撵走了,半靠在塌上,手里翻着裴询写给她的信件。
这个人在跟前的时候都没那么多话,信里倒是能写,每次都是长篇大论、事无巨细地跟她讲边疆发生的琐事,连吃了什么都要说个清楚,可真是…黏糊。
心里这么想着,纪沄枳嘴角的笑意却一点都没下来过。
这就是对喜欢的人会产生的分享欲么,她也恨不得看到一块好看的云朵都想拍下来给他看看……可惜古代没有相机啊。
每一封信都小心呵护保存着,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纪沄枳这会儿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乏,重新装进盒子里后抱在怀里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巧笙告诉她:“小姐,京师来人了。”
纪沄枳梳洗打扮了一番,见到来人时吃了一惊,“谢首辅?你怎么亲自来了?”
谢砚临穿着简单的装束,头发半扎着,颇有一副江湖儿郎的气质,看着比之威严谨肃的谢首辅还年轻了几岁的样子。
谢砚临看了眼纪沄枳,也很默契地并未提及她那个已经丢掉的身份,“盟主看起来,气色不大好。”
纪沄枳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最近睡得少,等忙过这阵了养养便好了。”
谢砚临微微颔首,神色间带上了一抹温柔,“阿蕴很挂念你。”
纪沄枳笑,“我也很想念祖母呢,谢首辅可一定帮我好好照顾祖母。”
“嗯。”简单寒暄,说起正事,谢砚临回答了纪沄枳刚刚问他的问题,“我被陛下禁足府中,收到你的来信,想着左右无事,便亲自带着下面的人过来处理一下你所言之事。”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严重,连谢砚临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疫病是一方面,有番邦的牵扯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大骥朝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外人来插足和祸害。
“禁足?”纪沄枳惊奇,“所谓何事?”
谢砚临嗤笑一声,“被弹劾,无非就是些子虚乌有、老生常谈。”
若换做往常,这点事还不至于让小皇帝拿谢砚临怎么样,但自从芸懿帝姬死后,小皇帝性情大改,变得无所顾忌了起来,在朝堂上和太皇太后以及内阁首辅两派势力像是直接摊开了一样斗法,往往不计后果。
谢砚临并不想为了一些破事破坏朝堂的安稳,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因为收到了纪沄枳的消息,索顺水推舟了。
“还有一件事,得叫你知晓。”谢砚临说道:“骆冰城被放了出来,随便找了个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