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区一座低调但内里却异常华丽的府邸。
“咳咳,询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温润如玉的嗓音,出声之人面色白皙,一看就是久病不愈的脸色,乍一看清冷乖顺,只是上挑的眼尾和眸中遮盖不住的精明会让人升起警惕之心。
这是一个长时间浸淫于谋算之中的人拥有的眼神,稍不留神就会被含着剧毒的獠牙咬上一口。
裴询低低应了一声,“舅舅。”
裴渐辞轻靠在摇椅上,身侧之人正用着专业的手法替他按摩着腿部,他的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弧度,“询儿,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小帝姬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吧?”
他所言暗含警告,“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裴询面不改色,“舅舅想多了,逢场作戏而已。”
他丝毫没什么情绪地看回去,“舅舅也该,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裴渐辞沉默了一下,随后觉得有些可笑地轻嗤了一声,“听说你最近和翟绍辉走得很近。”
“怎么,那个废物让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有胆子和他一起跟舅舅对着干了么。”
“舅舅慎言。”裴询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看似有对长辈的基本尊重又不甚恭敬,“这话传出去,恐会让翟将军和他手下的将士们寒了心。”
他今日回来不是跟裴渐辞吵嘴的,便将目光移到了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专心给裴渐辞捏腿的人身上,“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哪怕刚才警告人时也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的裴渐辞突然直了直身子,口吻也带上了认真,“你找尘…陈公子做什么。”
裴询:“小时候冬日落水落下了病根,先前还能忍上一忍,只是前几日急着赶路未能休息好,再加上如今深冬天气寒冷,便总觉得头疼。”
“听说陈公子医术了得,所以想请陈公子给把个脉,开两味药调理一番。”
裴渐辞盯着裴询看了半晌,这理由合情合理,他也没理由拒绝,“又不是什么大事,就在这里让陈公子给你看看就是了。”
裴询也不矫情,直接跪坐在了陈公子右侧的垫子上露出手腕,“麻烦陈公子了。”
陈公子未发一言,只微微颔首,拿了个手绢搭在裴询的胳膊上,轻轻把脉,显得异常疏离。
他离裴询并不近,像是在避免和他有任何的碰触。
裴询便只好主动倾身,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他的后脖颈。
裴渐辞彻底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