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是觉得他…见不得人?
这话说出来颇有些被金屋藏娇的外室似嗔似怨之嫌。
裴询忍不住自嘲一声,他其实没有特别地自怨自艾,只是不明白,帝姬为何要将他藏起来。
若换做以前,他不会把人往好了想,但现在,他不会再把人只往坏处去想,只是心底多了一份好奇。
不过…也?
听哪个下人无意中说起过,离疏公子,出门总是带着银色面具的。
裴询的心底又冒出了那么一丝别扭,他理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并不想被别人事事和离疏放在一起比较。
离疏是帝姬的情之所至,自己这算什么,一个…还算受信任的属下?或者……主人暗中培养的棋子?
看裴询沉默着似乎是不愿意的样子,纪沄枳先退步了,“算了。”
她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何苦尽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想到这里纪沄枳叹了口气,“你忙你的去吧。”
裴询看了眼一脸不耐烦的纪沄枳,默默退下了。
*
刑部左侍郎之女安若芷近日频繁拜访帝姬府,最近的几次,居然还是帝姬的专属马车亲自接送的,从府里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大堆的赏赐在马车后面拉着,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小皇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挥手将御书房案桌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到了地上。
高公公很有眼力见地立马让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自己战战兢兢地缩在一侧大气都不敢出。
小皇帝幽幽地出声,“高德立,你说,孤对阿姐难道还不够好吗?”
“她为何就非要跟孤作对?非要惹孤不痛快?!”
高公公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帝姬…帝姬只是爱玩了些,邀请安家姑娘去府上做客,也只是因为酿酒之事,和安左侍郎并未有过任何的接触……,兴许只是、只是巧合……”
“巧合?”小皇帝坐到了地上,正对着跪趴在地的高公公,嗤笑一声,“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
“阿姐最近都做了什么,孤不是不知道。”
“她毕竟是孤唯一的阿姐,孤也不是不能给她点自由,只要她,安分守己,不要试图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胆敢插手朝堂之事!”
“刑部尚书,呵呵呵,这个位置,所有人都在跟孤争,太皇太后跟孤争,他谢砚临跟孤争,现在连阿姐,都要去讨好他谢砚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