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疏之前一直没有想明白,存在在芸懿帝姬身上那点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直到看到了皇上的画。
之前的芸懿帝姬,哪怕形貌昳丽、绝色倾国,眼神却因为性情和行事做派总显得有一丝阴翳,蒙了尘的明珠虽依旧是明珠,却也没了让人赏味的乐趣。
就如同他现在在皇上的画中看到的一样。
可近两日的芸懿帝姬,偶尔对视时,却恍然间能够让他想到几年前那个脆生生喊他“离殊哥哥”的小女孩,金声玉韵,蕙心兰质。
蒙尘的明珠仿佛被重新擦拭打磨了一番,透出了晶莹的透亮。
可又是什么让她改变了。
离疏想到了那个奴才。
皇上对他向来时而和善时而冷嘲热讽,离疏已经习惯了,只尽心履行自己的职责,“臣觉得……”
小皇帝已经来到离疏的面前,突然一把扯破了离疏的衣衫,大半的胸膛露了出来。
离疏垂落两侧的双手瞬间握紧。
“这么干净?”小皇帝围着离疏转了一圈,“阿姐最近为何未宠幸你?”
离疏默。
一开始,他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骗了皇上,自己弄了些暧昧不清的痕迹和鞭伤。
皇上还曾饶有兴趣地逼问过帝姬是如何碰他的……
但实际上,帝姬未与任何人做过那方面的事,包括他。
今日原不到他与皇上定下该见面的日子,是他心里不安,出于谨慎才走了这一趟。
只是皇上的心思总让人捉摸不透,又似乎对帝姬的房事格外关心了些。
“陛下,帝姬昨日遣散了后院男宠,只留下了臣与另外一个奴才。”
小皇帝的丹凤眼眯了起来,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哦?为何?”
离疏不确定,“…许是因为两位公子在湖中打闹烦了她的心,今日还派人将那浅湖填平了。”
“但臣觉得,应该都与另外那个奴才有关。”
小皇帝转回书案,耷拉着眼皮看着画作上笑容缱绻的女子,“仔细说说。”
离疏将近日发生的事情尽数汇报了一遍,犹豫了一下还是隐去了先前那份关于眼神的猜测,毕竟只是他自己的感受,连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
最后回道:“是那日在湖中救了帝姬的奴才,帝姬最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不论惩戒…或恩宠。”
小皇帝很少见到离疏会用这种